《下雨》 撞见窒息play(微h) 楼道里却被一些琐碎而又引人遐想的声音所占领,刚开始还有些收敛,慢慢开始肆无忌惮,变的淫乱。如一的脚像注了铅似的,慢慢开始移不动脚步,虽然她幼稚,但里面正在发生什么,她隐隐约约还是知道的。她只是来取放在这里的蚕宝宝盒子,平日带到学校肯定是会被没收的。这里是被废弃的社团楼,一般是不会有人来的,所有她偷偷放在这。她知道她该走了,这里不是她应该呆的地方,但是她像着了魔似的,一步一步向那扇门走去。她强烈的好奇心在胸腔里乱撞,她的呼吸和那里面的人一样慢慢变得粗重,她用力的捂着自己的嘴巴,她的手心全是汗,但是浑身的血液像被冷冻了,她感觉自己在发抖。没事的,没事的,我就是担心我的蚕宝宝,我就看一眼就走。长长的走廊收束着她的影子,她像个贼,挨着墙,一步一步。 男孩躺在地上,衬衫已被身上的人解开,场面十分凌乱,衣物被汗渗湿,贴着男孩粉红色的身体,十分诱惑,胸口上脖子上是不明意义的吻痕,他被另外一个赤裸上身的男孩掐着脖子,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他的脸涨红,赤红的嘴角挂着银丝,艰难而又从容的喘着气,他身上的男孩已情乱意迷,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眼睛睁的滚圆,脸上挂着疯狂的笑容。被压在地上的那个男孩发现了他,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又瞬间被玩味取代他突然朝她笑了,不是很明显,让她都有些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在笑,蓝色的眼睛里溢满了水汽,但是没有眼泪,残破脆弱却充满蛊惑,只有那双眼睛,她一眼就认出来了。他不再看她,伸手攀上了身上男孩的脊背,身上男孩如愿以偿地受到了蛊惑,手上的力道加深了几分,他痛苦而又满足地呻吟出口,混合着衣服摩擦的声音。 微弱细密地,那些声音钻进了如一的耳朵,如一的身体像是魔怔了一般。她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耳朵里充满了耳鸣,视线变得模糊,她不知道哪里的力气,一把推开那个快要发狂的男孩,头直接撞在男孩腰上,男孩被打得莫名,还没来得及清醒可能也是被吓到了,骂了一句“神经b”拿起衣服便狼狈逃走了,地上的男孩没有说话,只是一脸玩味的看着她,她跪在地上,也直直地看向他,她发现他的眼睛的玩味变得惊讶,她不由得摸了一把自己的脸——湿的,她居然哭了。她像是手脚不协调是的仓皇跑开,又跑了回来,拿起一个盒子就没命地跑。 如一的左脚绊到了右脚,盒子里的蚕宝宝和桑叶散落一地,她惊慌失措地把它们捡回盒子,好像一个转错零件的机器,全然不顾绿色的汁液沾满一手和被抓烂的蚕宝宝。章鱼哥钥匙扣砸在地上,她感到后面有人在盯着她,让她心跳加速到快要窒息,她已经顾不上,她没命地向前跑。 空气中的氧气越来越少,她费劲的吸,怎么也吸不进来,脚步开始漂浮,我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她只感觉自己的肺在燃烧。 夜深,季淮站在监控室里,看着上面那个慌不择路的女孩,手机突然发出亮光,手下的人做事还挺快 “顾..如一” 我可以购买你的“服务”吗 第一次见到他,是在那个下雨天,她想,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下雨天。 教导处传来一阵喧闹,女人精致的转容掩盖不了她的疲惫,她费力地抓着女孩的一只胳膊,可女孩同样费力地睁开她的束缚,有几个老师同学在旁边看着,场面有些尴尬。女孩不想寄宿,不想上这一所学校,这所学校是她那个“哥哥”给她安排的。她的妈妈正费力地给班主任道歉。终于,趁她妈妈不注意她挣开了她妈妈的手,朝着校门口飞也似的跑去。 是一个下雨天,雨好像有点大,迎面撞上一个人,在与他发生肢体接触前,她一个急刹车蹲了下来,书包上的章鱼哥钥匙扣飞到了男孩脚边。她捡起章鱼哥,抬起眸与伞下男孩湿重的目光飞快的交错,然后她转过身,朝另一个方向跑了。 男孩虽然打着伞,但是头发却湿湿的,口罩遮住了他的大部分面容,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隐瞒了阴冷的情绪,穿着不合时宜的大大的宽松的长袖校服,幽兰而又空洞的眼睛能看出他稍许优越的面容。男孩没有理会,他径直往学校走去,仿佛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 她突然想起了为什么觉得此人眼熟,好像之前开学第一天遇见过。 如一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他的哥哥并不喜欢他——说是不喜欢,可能是没有任何感情不配在他的世界里出现的那种漠视。虽然之前一直跟着妈妈过着东躲西藏的生活,但日子也还算过得去。自从有一天他突然出现,给她们大房子和很多钱,让她们签了一份什么合同,她才知道,她的父亲在她之前就已经有了一个儿子。她尚且还不懂“私生子”的概念,有一次想开口问妈妈,平时温柔的妈妈狠狠瞪了她一眼,她就再也不敢问了。妈妈从来不允许让如一喊他哥哥,她也很少见过他,但是她知道是这个人给他们带来温暖的房子和稳定的生活,她很感激,有一次她精心画了一幅画给他,被他冷漠的睥睨了一下,让下人撕碎烧掉了便走掉了,她现在还记得他的那个眼神,嫌恶地像看垃圾。他给她安排进了这所学校,颜安青也在这所学校,这所学校是专门给这些权贵子女上学的,除了教授专门的课程,主要是学校守卫森严,还请了雇佣兵和一些武装力量把守保证他们这些权贵子女们的安全。如一是初三刚转过来,他们嘴里说的明星,名牌什么的她都不懂,她想念她以前的朋友们,想要和他们去吃小摊,而不是每天中午的一堆精致的“糊糊”。她没法加入他们,没有自信,也就没有归属感,久而久之,便成了班上的边缘人,也难免被欺负。这天本不是她值日被同学嫁祸当了替罪羊,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但她所有的情绪都在此刻爆发。 在看到季淮被掐脖子的那一幕,她一瞬间应激了,她觉得自己也没了呼吸。她想起几年前的一个夜晚,一向坚强温柔的妈妈满身酒气的回来,她想给妈妈擦擦脸,没想到被妈妈一把掐住了脖子,妈妈凶狠地说:“都怪你...都..怪你””你毁了我的人生..”妈妈的声音渐渐模糊,如一却感觉越来越清醒,她的世界只剩下干净的黑和自己的心跳声,嗓子先是疼,后来是烫,然后是刺刺的辣,一直延伸至她的头皮。小孩大幅度的扑腾渐渐变成细细的抽搐,看着小孩口吐白沫,女人瞬间清醒过来,拿起手机准备打120但是又放下,她赶紧把小孩平躺在地,给小孩度氧,拿手帕敷脖子,跪在地上祈祷。过了很久,到女人快要崩溃的时候,如一睁开眼睛,开始萌吸气,妈妈赶紧抱住了她“对不起如一,对不起,妈妈喝多了,妈妈最爱你了,妈妈再也不喝酒了..”第二天妈妈问她她那天有没有说什么,如一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她摇摇头说记不清了,妈妈脸色又恢复如常,从此母女俩默契的再也没提过这事。 她以为是校园霸凌,殊不知这所学校有钱人的恶趣味实在太多,只是到后面自己复盘联系上下文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身体比脑子先反应,她直接上去把那人撞开,那人估计正在兴头上,被这么一搞自己一下也没及时做出反应,捉奸一样狼狈逃走。刚刚没仔细看,她一扭头对上对方的视线,季淮正直勾勾地看着她,刚想开口,看到女孩的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胡乱抹了一把眼泪扭头就走。慌不择路,东西也框撒一地。看着女孩这样,他感觉又莫名其妙又好笑,他缓缓起身,悠悠地系上扣子,理好衣服。 他隐隐有感觉,他觉得她还会来找他。 于是第二天,他又在那个老地方坐着,太阳快要落山了,但是季淮很有耐心。果然一个鬼鬼祟祟的脑袋从门框那里探出来,又缩回去,过一回,女孩才完整地出现在了季淮视线内。女孩还在门口踌躇不前,季淮挑了挑眉,空气有些冷了,再这么耗下去就要天黑了。于是他勾勒嗓音:“过来吧”。 如一被季淮注视地头皮发麻,她尴尬地走过去,糯糯地开口:“你是‘公主’吗”学校里一直有一个传闻,只要花钱就能和“公主”做上一回,男女不限,传闻里的“公主”美丽妖艳技术好,有的人说他金发碧眼,有的人说他身材魁梧,有的人说他是男人,有的人说是个女人。 季淮快要笑出声了,外面都是怎么传我的?但是他仍然没有说话,依然注视着面前的女孩,女孩被盯地有些受不了,忍不住抬起头来看他。 金橘色的夕阳通过窗户照进他灰蓝色的眼睛,像外婆家的猫的眼睛一样透亮,棕色的卷发塌塌的,看着软软的让人想摸一把,明显混血特征的燕窝和鼻梁,嘴角有一颗摄人心魄的痣,但整体又看着很中国人的脸型,属于是中了彩票基因了。通过脑子里一系列事件的串联,她只能想到这个。这么近距离的一看,“公主”果然名不虚传,少年冷薄荷味的呼吸好像要吹在脸上,如一这才意识到隔得这么近,她的呼吸都要停滞了。季淮原本空洞的眼睛随着如一的呆滞变得变化莫测,如一这才想起她失态了。 “你昨天可是破坏了我的生意,你要怎么赔?”季淮没有正面回答她。 她瞧着对方语气有些咄咄逼人,有点手足无措。“我,我还有一些零花钱,我可以给你,你要多少?”她接着从口袋里摸出一把花花绿绿的零钱,连零头都不够,他想了想,还是不为难人家算了,主要是他有点失去耐心,就是一普通女孩,有点懊恼自己在这里浪费了时间,不如去寻欢作乐。 “放这里吧”季淮指了指他傍边的一块地方。 没想到女孩又追问“够吗” “嗯”他有点想快点抽身。 “我,那我可以买你一次服务吗” 他睁开眼,哦,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 ———————————————————————————————————— 这一章主要交代一下背景,女主年纪还尚小,我在想太早开车会不会不太好,但是我写的可是h文啊,犹豫纠结,文中三观不代表作者三观哈,随缘掉落w,学生还是要好好上学不要搞这些(握手) 掐住他的脖子 季淮把头昂起,漏出白瓷般的天鹅颈。 如一看着,咽了口唾沫,他可能一开始不是来找这种服务的,她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想来要什么服务的,对方小小的动作好想把她心底最深的黑暗带了出来,也许迈出这一步就有什么再也回不来了,但是她的手神差鬼错的抚上了他的脖子。她感觉到她的手心黏糊糊的,止不住地生理颤抖。后者仿佛是察觉到了她的紧张,他闭上了了眼睛。男孩微热的呼吸吹在女孩手臂上,引起女孩一阵颤栗,女孩感受到男孩的侧颈动脉在手里一下一下跳动,他的脖子还有昨日留下来的粉红。她感到自己的口腔再疯狂分泌唾沫,她咽不过来,好像一个溺水的人。男孩呼吸均匀,好像睡着了似得。她开始小心翼翼地一下一下加深力度,后者甚至完全没有任何变化。她脑子里突然想起来很多,耳边甚至想起那边自己濒死时窗外的雷鸣,她的大脑逐渐放空,身体好像被风吹起来了。 季淮没想到一个小女孩力气那么大,但是他没有挣扎,他享受的那抹小动物最后的求生欲一样的锁紧,脸上甚至浮上一模可疑的潮红,甚至于比他之前感受过的都要强烈,出不来的,肮脏的欲望,他也不自禁的沉溺。直到唇上突然传来湿湿的触感,他震惊的瞪大眼睛,女孩的呼吸带着栀子涩味朝他铺天盖地。只是轻轻一碰,就触电般闪开。 等手上的湿润把女孩唤醒,她的指甲已深深嵌入男孩的皮肤,看着男孩的脸,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她脸腾的一下变红了,往后一倒,男孩脸色有点发青,开始咳嗽。 她刚刚怎么了,她突然感到害怕,她是不是要杀人了,然后那个行为是怎么回事。她一边语无伦次地道歉,一遍起身,向门口跑去。 是的,每次遇到什么时候,她的第一反应就是逃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就一直在逃跑,妈妈一直叫她忍让,少说话,让她尽量避免和人过深的接触。本家不会允许她的存在,她吃的每一份食物都可能有毒,独自走过的每一个街角都可能会被拐走。妈妈甚至在厨房养了小仓鼠,小老鼠吃完她再吃,通常是冷掉的再热一遍。妈妈在隔壁房间隐忍的哭泣有时比窗外的雷声更响,禁止外出,家里也没有电视,甚至连电子产品也没有,窗外的雨便是最好的动画。终于有一天,她被放了出来,外面的世界光怪陆离,原本零碎熟悉的人也不复存在,她像一只赤裸的长毛怪物在人群中穿梭。 挨近门框时,后背突然贴上一个温暖的怀抱,冷冽的气息瞬间占领的如一的鼻腔,男孩将她包围在自己怀里,另一只手把门关上,然后拍她的背。沙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没事了,没关系的,嘘...” 本来只有心慌,男孩的嗓音让她内心的恐惧夺眶而出。 男孩轻轻擦拭女孩的泪水。 “对不起,我也不想哭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我会付钱的” 她转过头。 这时季淮才看清了女孩似曾相识的眉眼,他有些疑惑自己为什么下意识的想要去抓住面前要逃跑的人,他想了想,什么也没说你,只是靠在她的肩上。 两个灰暗的影子在地上交织,窗外日光一点点消失,两个影子也渐渐涣散成一团。 氤氲水汽弥漫的浴室,男孩抚摸着自己的脖子,然后一路摸上自己的嘴唇,回想起那点心窒,不由自主的发出几声呻吟,下面已然搞搞抬起,他背靠着墙,缓缓坐在地上。 从现在开始,下坠。 外星人占领我家 如一特别喜欢外星人,上回路过游戏厅,看见外面的大屏幕在播长江七号,脚上像铸铅了一样,走不动道了。从此,对外星人的想象便成为了没有电视机的时候,在脑子里幻想播放的电影。后面妈妈给买了手机,如一疯狂在网上找外星人有关的资料。后来看了黑衣人,异形,又怕又想看,后来又看了来自星星的你,感慨外星人真是多种多样。然后她还是不满足,她决定自己去寻找外星人,她开始看书,三天熬夜把《外星人在月球背面》看完了,开始对历史和神秘学也感到痴迷,后面还看了很多书,她的桌上,墙上,都贴满了她画的图和她找的资料。妈妈经常说她不要信这些,要踏踏实实地活着,而她只是左耳朵进右耳多出。她十分沉浸于做这件事,随着她长大,她越来越觉得她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她觉得自己也许是一个外星人,她坚信总有一天外星人会来接她,而在这一天到来之前,他要做好所有的准备,包括学习外星人的语言,掌握外星人的生活方式,包括查清自己是属于外星人里哪一派系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如一有些沮丧,她连外星人的一丁点踪迹都没找到。都快要放弃了,直到有一天,直到———— 他出现在了那条小巷里,是在她以前学校外边的一条商业街。那条巷子里有一条瘸腿小狗,她每次会偷偷装点午饭给小狗带过去,她还捡了一个破铁碗,摁两下会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小狗就会你摇头晃脑的跟来。今天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他穿了一个黑色的帽衫,一脚把那个铁碗踢开。在墙上靠着一动不动,然后朝外面看了看,吓得她赶紧在花坛那里蹲下来。但是她一想,她又没做坏事,为啥要躲,于是她又超前看去,男孩把帽子摘了下来,嘴角好像还有点血迹,打火机的红光反射在他有些苍白的脸上,他闭着眼吸了一口烟,长长的睫翼微微颤抖,然后睁开透明的蓝色瞳孔。跟她十五年来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他的身上好像有什么特别的气质,好像,好像不是这个星球上的人一样。 如一有些呆如了,她的心怦怦跳,等她再抬起头来时,人已经消失了,好像那里从来没有过人。她看了看歪在一旁的铁碗,确信那不是幻觉。 没想到下一次见他是看见他被人掐着脖子,然后她也掐上他的脖子。猛烈地心跳,温热的体温,一切都在告诉她这是个人类,但是他的眼睛,空洞,却又像无底深渊,他周围好像散发出什么气息,以她在地球生活这么多年来看,不像是这个世界的气息。 倒是像中世纪的宫廷画。虽然他们如此之近,但是她的手中好像空无一物,她情不自禁地想要沾染那气息,没想到做出了逾越之举,当她惊慌地想要逃离,没想到却被抱住了。 没有实感,她差不多已经不记得那是什么感觉了,她还没有被男孩子拥抱过,只感到有一阵风过去,然后就没了。不知道怎么到家的,也不记得怎么上床的,她出乎意料地做了一个好梦。 又这么过了几天,没有再见到“外星人”。她又去了老街买了一把蚕宝宝,淅淅索索的吃桑叶的声音让如一格外欢喜,一把桑叶下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让她有一种被强烈需要的感觉。她喜欢观察这些白白胖胖的异形生物,她想看它们长出丑陋的翅膀,然后做一个标本系列。 这天她偷偷回老街夹了个娃娃,准备送给妈妈。 她打开门,冲里面大喊:“妈咪,我回来啦!” 感觉气氛有些诡异,有点奇怪的安静,她刚打算喊。只见妈妈着急忙慌从厨房跑过来,对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她赶紧出去。她知道她那个“哥哥”又回来了,颜安青一般很少会来他们家,他是不喜欢看见她的,一般会提前两三天通知,她就在外面待一会,怎么今天毫无征兆。 “不用,让她进来吧” 听到颜安青的允许,妈妈停下把如一推出去的手,让她不要乱讲话,把衣服整理好坐下。于是她战战兢兢地打算把书包什么放好,刚走到客厅,看到来人,她愣在原地。 季淮看着她笑笑,歪了一下头。旁边的人穿着黑色毛衣弄着电脑,没有看她。 十级警报,外星人占领了她家! e306和太妃糖 看到那张脸如一都感觉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这是怎么回事啊,碍于颜安青在这,自己做的那档子可不能被妈妈直到,她也不好问,她只能祈求妈妈还不知道,要不然妈妈可能会把她赶出家门。 妈妈看着如一盯着人家看,赶紧说“如一啊,这时安青的朋友,你别愣着了,去给人家拿点东西出来。” 如一顿时觉得五雷轰顶,天呐,都这是什么事啊,她指染了哥哥的朋友。完了完了,这下她和妈妈都要被赶出去了,她感觉一阵头晕眼花,过了几天平静日子,这么跌宕起伏下来比当时她和妈妈到处躲避还要刺激。 看着女孩紧紧捏着衣摆手足无措的样子,他觉得有些好玩,缓缓开口道:“你叫什么?” “我叫顾如一”居然没有磕巴,镇定,镇定。 “送给我的?” 妈妈给她使了个眼神,如一把“不”字咽了下去,乖乖给了他。但是他的目光还是落在她身上,没有移开过。 他刚要说什么,被如一抢先说了“我去给你们拿点点心”,然后赶紧跑开。 家里只有她喜欢的一些糖果和饼干,这些他们自然是不会吃的。气氛又陷入了沉默,她有些局促的扣手,低着头。突然出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进自己的口袋,拿出一颗糖,后者撕开放进嘴巴里,又把糖果纸轻轻推到如一手心。如一后知后觉他怎么知道自己兜里有糖,难道是那天..颜安青看着两人的小动作,眼神晦暗不明。 此时妈妈已经把饭菜做好,颜安青突然起身,直接朝楼上走去,季淮察觉到身边人的小脾气,冲她点了点头,然后紧接着慢悠悠的上去。 如一胡乱往嘴里塞着饭,妈妈说让她慢点吃,吃完饭就回房间,等会不要出来。 “妈妈,我..” 看着妈妈皱着的眉头,她还是说不出口,还是变成了“周末还要上芭蕾课吗” “我已经把课表打印出来给你了,有没有课你自己不知道吗,自己要对自己的事情上心。”妈妈听到不是她惹了麻烦的事,还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又忍不住低低地说:“那边很久没有找过我们了,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亲自过来了,我们一定要小心行事,你千万别在外面给我惹麻烦,心胸放宽,该忍的要忍..” 晚上迷迷糊糊去上厕所,刚提起裤子,就感觉有什么人进来了,她一转身,发现来人正是季淮。她吓得连后退两步,坐在马桶上,后者背着手把门一关,他穿着一套灰色的真丝睡衣,锁骨上是暧昧不清的吻痕,湿润润的眼睛里好像还弥漫着情欲。 他们怎么还没走,颜安青从没留下来过夜过。季淮走进了,突然跪在地上身子朝她倾斜,双臂把他环住,身上全是颜安青身上的味儿,浓浓的阿蒂仙木质香,一股腐糜的味道特别怪,让人头晕目眩。 接着他凑近了些,看着她的眼睛,凑到她耳边,压低的声音有些沙哑“为什么后面不来找我了” “我,我没有钱了”也不怕别人笑话,如一实话实说。 季淮觉得有些好笑,这人这么实诚吗,真要这样的话,前两次她也付不起。他好整以暇,“你可是增加了服务项目的,钱不太够用呢” “可是,我,我可以先欠着吗”现在是什么情况,还没睡醒吗,这是个什么局面。 “这样吧,我给你打个折,你上回付的就算在我这办了张会员卡,之后你慢慢还吧”他开始抚上他的发丝,在他的手指上缠了两圈,“但是,有期限的哦,得‘消费’哦” “可是,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季淮。”总感觉好像听前后座讨论过,他们学校从从幼儿园到国际部都有,是连在一起的,他上的应该是国际高中部,而她在初中部,即使这样,也能听见平时有一些女生会讨论国际部的帅哥和八卦。 “糖纸看了吗”如一迷茫的摇摇头,她的大脑已经停止了运转。 他忽的偏过头,好近!她感觉他们的嘴唇只有几厘米,“去看。”正当她觉得快要亲上时,对方停止了,后者快速退出起身,她感觉到他的鼻子擦过她的嘴唇,他还捉弄般地用手指勾扯了一下她的头发,打开门,走了。 如一回到房间打开糖纸,上面写着:e306。 难带是他?这是谜面还是谜底? 翻来覆去有些失眠。最终还是打开了台灯,又从校服口袋里摸出那张糖纸,皱巴巴的,她的眼前不自觉浮现他粉红的锁骨,下巴,嘴唇,她情不自禁在糖纸上大力地吸了一口,发觉自己变态办的行径感到脸热热的。 是太妃糖的味道,好甜。 你要和我“弹琴”吗 如一有很多秘密,这只是她那些秘密中的一个。 周六的芭蕾课其实老师私底下调时间了,意味着下午空出来了而妈妈不知道,这个时间是属于自由人如一的,不,甚至可以不做如一,她可以做想做的任何事情。 于是,她决定去学校探险。 周末的学校,全都空了,这时候的同学们大部分都会选择回家,除了极少数在学校处理一些自己的事物,于是学校就变得了一个巨大的静默的玩具盒子。上学日明明到处都很热闹如一却觉得孤独的要命,空无一人的楼道却可以让她随意想象,她可以幻想自己带领着一个探险队,或者自己是一个轻工高手演员,在楼递间练武术。 玩的精疲力竭的时候,就去三楼最里边的那个楼递间写写画画,哪里有细小的尘埃味,是很新的味道。 离楼梯口最近的是一个月器材放置处,门上有个小小的正方形玻璃窗口,里面还有假人什么的,估计是学服装设计的艺术生和音乐生把自己平时一些材料都放这了,后面可能也忘了这件事,就没人管了。学校是在太大了,感觉好像也懒得派人来清理这件教室。 偶尔几次,会遇上里面有人在弹琴,一开始的旋律可太熟悉了,这不就是小星星吗,然后后面便出现一系列的变调,像坐过山车,感觉那些钢琴键在自己的脑瓜子上敲打,她偷偷的录了下来,那是莫扎特的小星星变奏曲,像小精灵的舞步一样轻盈,而那架沉闷的大铁盒发出的声音,却能更快地使如一的心安静下来 有一回,她不小心把她的“外星人研究手册”落在那儿了,再去取回来的时候,发现目录那里 的Titan被人画了一个圈。 如一一下很激动难道是外星人的启示,转念一想,估计是哪个来弹琴的人搞得恶作剧吗,但是谁有这个闲情呢。她想了想,塞了一张便利贴,朝门底缝隙里塞过去:hi 后一个周末再次来到这里时,发现门缝漏出了一个黄色便条,上面也写了一个hi,还画了一个笑脸。 后来他们便用这个便条聊起了天,如一觉得对面应该也是一个天文爱好者,于是问他喜欢的星球,爱好,甚至晚上吃了什么,但是唯独不问身份姓名性别,她甚至还有点忐忑万一对方问她咋办,她要不要撒谎,还是直接终止联系,幸好对方也没有问。偶尔撞上的时候,她也会等ta走了,她再走。 “地球毁灭了的话,你想去哪个星球呢”(如) “我不知道,你呢” “我想去土卫六”(如) “为什么” “因为那里会下雨,它还是土星最大的月亮,还有湖泊”她想了想,“真到了那天,你就来这个频道找我,这个频道就叫e306吧,哈哈” 后面便没有回信了,也没有琴声,ta没再来过琴。她想,可能是自己确实有点中二了,说不定别人厌倦了陪她玩这么幼稚的游戏了,她懊悔自己有些太鲁莽了。可能没get到这里面的幽默之处,e-电子的,Saturn,IV,这不是还挺有梗的嘛,算了算了,不想了。她还是有点责怪那人不懂变通之处, 没想到这份电波这么快以这种形式回到了她手上,这一切的一切联系起来,让她还真的有些怀疑季淮说不准真是外星人,要么是他绑架了弹钢琴的人,要么是他截断了他们之间的电波。嗯,对,一定是这样的。 走到这扇门前,如一是极其不想打开的,对于她来说这几不是潘多拉的墨盒,也不是阿拉丁的神灯,虽然打开确实是会放出什么洪水猛兽,但是这个对她来说,更像是关着薛定谔的猫的盒子。 她走到门前,杵在那站着,门里的钢琴声戛然而止,脚步身越来越近,如一的心也怦怦直跳,在她要逃跑的下一秒,她看见门缝里突然出现一张黄色的正方形纸,她拿起来一看 “你想和我弹琴吗” ———————————————————————————————————— 季淮搞暧昧是有一手的,都要把人钓成翘嘴了 (家人们实在不好意思刚刚po一直登不上本来想赶在今天发的qwq,不出大意外一般都日更) 雨中芭蕾 “哩啷”钢琴发出一声闷响,男孩托着女孩的屁股坐在钢琴上。 嘴唇接触到的一瞬间,男孩撬开女孩的嘴唇,如一只挣扎两下便完全被对方掌握了节奏。她睁着眼看到男长长的睫毛扇落,细碎的头发硬硬的扎在额头上,他的体温偏低,双手撑在她背后,如一从未觉得自己的世界如此的狭窄,浓郁的麝香钻入鼻子里,然后是柑橘和海洋的咸味,冷冷的。她已经忘记了怎么呼吸,男孩还好心地给她渡气 。男孩的舌头软软的凉凉的,他不断绕过她的舌头抵她的上鄂,然后滑过她的每一刻牙齿。是想象中和别人接吻的感觉,但是又好像有哪里不一样,就是喉咙有点紧,手也不知道往哪里抓,仰着的脖子有点酸了。 她试图回忆刚刚发生了什么,像断片了一下,怎么一下在做这档子事了。她打开了纸,然后扭开了门,不出意料但还是有点意外确实是那人,熟悉的气场,然后,然后,他说了什么,然后他在弹琴,然后,就到这了。 发觉身下的人正在走神,男孩有些哀怨地睁开眼,一直睁着眼的如一好像被人窥探了心事,心虚的往后缩了缩,然后被口水呛到,季淮迅速松开了她,拉出一长串丝淌在地上,她猛地咳嗽起来,喉咙又辣又痛。男孩把胸膛抵在如意的头上,拍着她的背。等到她平静下来,他说 “怎么样,验货可还满意,服务可还周到?” 如一舔了舔嘴唇,点了点头。 看到她这一小举动,季淮忍不住搓了搓她的脸。 “你都是这么给人服务的吗” “不是,要根据客人的喜好来。” “也包括抹脖子吗” 季淮以为她想要,就把脖子伸了过去。 她只是摸了摸上面的红痕:“痛吗” “不痛,很爽” “你掐一下我” 季淮眸子暗了暗,“痛了踢我。” 女孩抬着头,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他觉得有点好笑。 理了理她的发丝,然后他双手捧住那根细小的脖子,他缓缓开始用力,想让女孩适应一下。女孩突然握住他的手腕,他感到自己的气息都要变得有些粗热,忍不住暗暗使力。女孩一把推开了他的手,又开始猛烈咳嗽,吐出几口银丝,这次是真有点难受,她有些痛苦从他身上滑下去然后蹲着捏着自己的耳朵,大概是还没从上一次咳嗽中缓过来。 “不行,喉咙好痛” 男孩把她抱到凳子上,“那就不做。” “不,你别做这个了,你跟着我吧,我,我,” 季淮推开她的手,“不行哦”然后后退了一步。 或许是感受到了对方的疏远,还没从刚刚的温热中醒过来如一有些无所适从:“为什么” 他摇了摇头“不行哦,嫖客是不可以爱上妓女的。不要让我苦恼。” “我要继续购买,购买三天,不,一个月。我是,我是颜安青的妹妹,你不答应我的话,我就告诉他”她突然被自己的无耻吓到,虽然她知道这条可能根本威胁不到他,但是她发觉自己的手里空无一物,对她而言,颜安青就是最可怕的东西。 “嗯哼,你想要什么服务” “买你假装爱我。”后面她又着急地补了一句“是特别的那种” 外面又下起了雨,梅雨季节总是让人苦恼的,雨下得毫无征兆。 就像那天的雨。有一次,他在这睡着了,然后被窗外的雨声吵醒。准备走时,外面下起了大雨。 她还没走?看到女孩还站到门檐下,他们一般是会错开走的。他看到女孩手里有伞,刚想着要不上去假装搭讪一下算了,突然,他看到女孩手里的伞一松,像张开了翅膀,飞蛾扑火一般一头扎进雨里。她伸出一只手,划开雨帘,她闭着眼,高高的昂着脖子,做了几个空中画圈,然后开始转,做了几个擦腿,开始做跳跃,她半踮着脚,摇摇晃晃的,动作也闭着眼。她嘴里哼着的什么淹没在雨里。直到雨开始变小,她开始假装谢幕,一下朝这边谢幕,一下朝那边谢幕,有点像滑稽的小丑。可能被自己的行为尬到了,然后自己又捂着脸跺脚,拿起伞和书包踩着水跑了。 细碎的舞步,在谁心里溅起了水花。 正如现在。 因为他刚想着,也不过如此,跟那些人也没什么两样。季淮有些戏谑地想拒绝,却发现她的眼睛里毫无爱意,只有,只有深深地渴望,像那种饿了一个星期的人,饥渴,狼狈,疯狂,空洞且毫无生气。 三流演员 对如一而言,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而她,是一个三流演员。 每个人都是演员,扮演着“妈妈”的角色,扮演着“老师”的角色,扮演着“杀手”的角色,像是二手市场里贴着“耐克”“阿迪”的盗版鞋,她穿上了好像就能扮演和其他人一样的角色。 她模糊地记得一个男人的脸,会把她举起来,抛起来,在她的尖叫声中接住她,去偷袭她的咯吱窝,喂得她满脸的米糊糊,某个中午,她趴在那个男人的肚子上睡着了,醒来然后就晚上了。可怎么,怎么也想不起他的脸。好像也是因为他,他们好像从来都在洮南,不停的跑,去大厦楼顶,去乡下,去深山,有直升飞机,有毒蛇。可她每每想起总会觉得温暖,太模糊了,太模糊了,每当她回忆,她就开始头疼,她尝试问过妈妈,可是“父亲”的字眼出来,就想会烫的满口溃疡,妈妈的脸色会变得铁青,会闭口不言好几天,像是一个禁忌。直到一切都变得面目全非嗯,他好像从来没出现过。 在他出现之前,一切都还是真的,直到他消失,以前的那个真的好像也变成了假的。她也变成假的,从“女儿”变成了“私生子”,连母亲也想掐死她,很多人都希望她消失。但是还不可以,她还没有自己的小人书,还没有吃够冰激凌,还没有看电视看到眼睛发酸,还没有——找到真相。 从什么时候起,她被困在一个迷宫里。 于是她开始模仿,模仿一切,模仿大人的表情。她不是天生的演员,但她的一个骗子,是三流演员,也是三流骗子。她骗自己,骗太久了,久到已经没人记得真相了,有一天,突然觉得自己很陌生,好像自己是一个外星人,她确信了,只是被组织遗忘了,去找吧,总有一天,她就能回家了,她的“家人”回来接她,她可以每天看很久的电视,不用担心有一天会被杀死——是从墙角蹦出来的黑衣人,还是不知道饭里面什么时候就会出现的毒。 外星人来接她什么的,都是骗人的,但是她不敢承认,这个理由也没了,她会忘了自己是谁,她会忘了活着。你说是假的,你有证据吗,外星人亲口承认了吗,那就是真的。只不过还没到时候,会来的,他们会来的。 如一在找一种宝物,一种可以实现任何愿望的宝物,这样或许她就能找到迷宫的出口,找到和外星人的联系方式。 可以得到————某人的爱,像是针管里的营养液,跑八百米后的第一口水,小卖部阿姨偷偷塞给她的气泡水。好像骨头都溶解在气泡水里的那种感觉,结局是变成小美人鱼,在第二天的第一某阳光出现在海平面上时,化成泡沫。 然后她好像找到了外星人,也找到了爱。 是她也可以得到的那种。 钱能买到什么呢,钱能买到很多,然后她发现钱也能买到爱。 虽然是假的。 她的世界已经满是赝品,多一个又如何,假的,总比没有好。 对他而言,爱是一种奢侈品,也是一种癌症。他感受过很多人对他的爱,他们的爱就像病毒,让他患上绝症,把他推进深渊。他早就失去这种能力了——在他六岁时的那个红色舞台的诺大拍卖笼子里,他的心脏已经被看台下的那些恶心黏腻的欲望撕的粉碎时,连同他生而为人的一切。 ———————————————————————————————————————— 女主有点人格解离,因为在青春期,正在建立自己的世界观和价值观,可能节奏会有点慢,我想让大家知道故事虽然狗血但不是莫名其妙的,后面会慢慢介绍人物的身世,节奏要加快了! (家人们俺考试结束回来啦,真的很感谢你们愿意看我的书不离不弃555,哪怕只有一个观众我会认真好好写的,绝对不烂尾!!!) 被困体育器材室 学校对面的商业街,有一家花店,如一每天早上的时候会特意绕道那边去,买两三只,报上蕾丝带,然后去季淮的教室送给他,然后季淮会陪她走过一段走廊的距离送她下楼梯。 季淮转身回了教室,他们班本来也只有二十六个人,今天格外有点安静,一抬头就看到到颜安青坐在他座位上,手里拿着一本书,没有看他。 “今天什么日子,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季淮戏谑地说,随手把手里的花丢到垃圾桶里,双腿跨坐在他桌子前面那个位置的凳子上。 “好玩吗” 来人脸上没啥表情,话语中还是有明显的一点不悦。 “你是说你家小姑娘吗,啊哈..” 颜安青打断他“要准备收网了,事情快结束了” 四周的窗帘都已经被拉上,这间教室只剩了三个人,这个班的大部分都是他们的“犬”,刺客就在门外把守,还有一个趴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的那个桌子上,拿个灰色卫衣套住脑袋,好像睡着了一样。 “这不是为了吸引那边的注意力嘛”,这两人也不避讳他,颜安青递给季淮一个平板,“证据都差不多了,本家那边蠢蠢欲动,你家的那些也不太老实” 滑动几下之后,季淮拿起颜安青手里的书随意扔向最后的那个角落,伸了个懒腰 “小黄啊,要开始做事了” 今天又到了约定的日子,选择了一个体育器材室进行他们的“交易”,如一走进体育馆的时候,他们正在打球。如一有点近视,她只能凭感觉大概认出他。她去了观众席,还有挺多人在看他们打球,旁边的人都在议论,平时也很难见到的“公主”怎么最近越来越高调了。尽管他们说他是“妓”,对他开黄色玩笑,但不难看出他们都想做这个交易。 其实如一也很难约到他,有时候不知道怎么才能联系上他,偶尔可能看到他了他可能正在和别人拉拉扯扯,但对如一来说这倒没关系,倒也不能影响人做生意,况且本来也没奢望一段真正的“relationship”,苦恼的是她感觉他这个人有些阴晴不定,每次想跟他打招呼或者追上去问问是,她就会看到他眼里远远的疏离,好像一个陌生人,她也没问过电话号码社交账号之类的,她还是选择不停地写纸条放在那个钢琴室的门缝了,上回去看的时候,那里已经被塞满了,可座位上明明有人来过的痕迹。这周五终于得到回信了,还是一个很简单的地点。季淮的魔力是,只要在“交易时间”,就会变成另一个人,真的很神奇,那些如梦如幻的时间,像是du品一样让人上瘾。 季淮确实很漂亮,如一只能这么形容,像是第一次看到米开朗琪罗画的亚当,她感到既美丽又邪恶。她不太能记住人脸,即便是像季淮颜安青那样的帅哥,她认人基本都靠感觉,给每个人设置一种感觉,全部收集在脑子里。难免会认错,于是她习惯低着头走路,总是很容易神游,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就像现在。一个球突然打在如一面前的护栏上,旁边的女神发出兴奋地尖叫,给如一拉了回来。季淮中场休息,给她试了一个眼色。于是她跟了过去,等季淮换好衣服,他们走进器材室。 器材室里有一种很新的灰尘味,在他们刚要接吻的时候,季淮的手机一直响,如一终于忍不住说你要不还是看看,于是季淮说了一声“不好意思”就拿出手机,等他放下手机时,旁边小人已经靠着他睡着了。她的手还紧紧攥着他的衣服,好像生怕他跑了是的。他感到有些好笑,到底还是小孩,这也能睡着,神差鬼错地居然没有叫醒他。 等如一睁开眼时,身上正盖着季淮的校服,她紧紧扒拉着季淮的手臂,他另一只手正在刷着手机。 “天呐真是不好意思,我怎么睡着了你怎么没有叫醒我” “看你睡得挺香的,就没有喊你”季淮放下手机,朝她笑笑。 天都黑了,如一有些懊恼,浪费了这次机会,肯定还给别人流下了不好的印象。天已经黑了,如一站起来,揉了揉自己麻了的大腿。 “太晚了,我们下次再约个时间吧,我先回去了”她也不敢看季淮什么表情,超门走去,发现门已经被人上锁了。 “这个门...”她尴尬地回头看季淮,发现后者也只是歪头笑笑 “我也没太注意,可能他们部门的人忘了还有人在这上了锁就走了” 她感觉他好像被骗了,但是也不太敢问,只能悻悻地重新坐回季淮旁边 她打开手机,发现妈妈给她发消息说周末出差,稍稍有些庆幸。 “现在还可以继续” 季淮打破了这有些诡异地沉默 “依然什么都可以做事吗” “依然什么都可以做”季淮有重复了一遍 如一把手伸向季淮的脖子,然后又摇了摇头。“那,我们能聊一会天吗” 季淮没有说话。 女孩自顾自的说起来,依旧是那些不着边际的外星人的故事,越讲越幸福,突然停下来,”你知道吗,我一开始觉得你是外星人” “哈哈你肯定觉得我莫名其妙吧”如一突然觉得脸有点烧 后者没有说话,黑暗中有点看不清他的脸。 “所以你是吗” 可能却是自己也觉得自己可笑了,于是自己又赶紧找另外的话题,讲到了自己的童年,自己喜欢吃的事物,好像停下来要被惩罚似的,开始喋喋不休。季淮给她拉过去想封住她的嘴。 这是肚子开始不争气的叫了起来,好丢脸啊,可是晚饭还没吃呢,好饿。 “你,你也将一个故事吧”女孩捂住自己羞红了的耳朵。 “你想听什么故事” “都可以啊” 他摸了摸如一的头“从前有一个瓷娃娃,用最细腻的陶瓷,画家给他画上了最精致的花纹,装上最昂贵的香料,然后他被偷走了了,被人摔碎了,然后变成了一个真的小男孩,然后得了花粉症,一辈子只能待在玻璃房子里了,有一天,他想..” 耳边传来均匀地呼吸声,看来她是真的有些累了。他把她抱到垫子上,然后自己也躺下。 梦里许多双大手从脚底摸索一路伸向他的脖子,他开始黏腻地溶解,然后开始失重。 季淮猛地惊醒,刚想把眼前的人推开,女孩好像只是感受到怀里猛地震动了一下,下意识又把他拉进怀里,拍拍他的背,嘴里呢喃“没事乖乖..”,然后拿下巴蹭了蹭他的头顶,好像把他当成了一个洋娃娃。女孩的力气很小,他大可以推开,女孩熟睡时体温会很高,高到好像把他灼到了,鼻腔里全是女孩身上的味道,石榴味的沐浴露,后知后觉他居然不小心真的睡着了。于是他有把头朝女孩脖子里埋了埋,闭上了眼,他敏锐地感觉到一丝丝危险,但眼下他只想享受这短短的心安,是枪,药,血,都不能带给他的心安。 在蜜糖和砒霜还可以选择的时候,在一切掉入深渊之前。 玻璃房子过于冰冷,他不介意在拉一个人下地狱。 银发少年(微h) 迷迷蒙蒙中,如一发觉有一圈光晕萦绕在她周围,直到那束光离她越来越近,她不得不睁开了眼,眼前是巨大的吊灯。 刚醒来的时候就像濒水的人刚浮出水面,她大吸了一口气坐挺起来,喉咙仿佛被沙子磨破了一样痛。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被放在沙发上,周围是一个豪华的大厅,两边都站满了人,对面是一个银发少年正笑眯眯地看着她,旁边站了一个穿着黑色燕尾服的男生,身材修长,有点怪异的是他带着嘴套,一个有金子镶嵌的精致的嘴套。她下意识地下逃走,发现自己脚上有一副脚铐。 对面的银发少年突然眯起眼睛,看着她无动于衷,少年又暗暗加码,周围的人突然全都单膝跪下,旁边穿着黑色燕尾服的男生脸上也出现一抹可以的潮红,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还是能感受到那股炙热的视线,仿佛有种无形的威压让她感到很不舒服,直到黑衣少年忍不住咳嗽两声,银发少年突然把手一摊, “罢了罢了” 他忽然起身朝如一走来,黑衣少年走到一旁,开始弹钢琴。如一僵直着身子,感觉无法挪动身体 银发男生在如一面前的玻璃茶几坐下,翘着二郎腿,用手撑着下巴,还在仔细观察她,嘴里还喃喃自语“难不成还真的是‘原人’” 如一大气也不敢出,只能强迫自己看自己绞着的手指。他忽然凑近嗅了一下,然后嫌恶地扭头“在普通人身上还留信息素,真是恶心” “你叫什么名字?” 如一没有回答 “顾如一,对吧” 她其实也有很多疑问,但是也不敢问,万一是不好的答案就糟糕了,在谜底还没解开之前,还可以骗骗自己,至少不是死刑。此时那美妙动听的钢琴曲好像也变成了哀曲,给她送终一般。 银发男生端起一个精致的杯子,递到她面前,“很渴吧,你一直没进水呢” 如一能闻到淡淡的红茶香,她也不想往最坏的方面想,看着这褐色的茶水,周围陌生的保卫人员,实在难以控制地不去联想到这杯子里有什么。 “怕有毒?” 看到女孩迟迟不动嘴,没想到对面少年喝了一口,又递到她面前,“放心了吧” 她确实是想喝这个水的,不知道对方用的什么药,她不知道睡了多久,这个封闭的大堂里没有窗户,一点杂音也没有,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带到哪了,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喉咙早就干涩得快要冒烟。 感受到对方有点不耐烦的小情绪,她颤颤巍巍地接过杯子,生理泪水忍不住大滴大滴地滚落进茶杯里,难道自己的命运就是这样了吗,乱七八糟的活着,一直在逃命,还没有跟妈妈道别,还没有吃够,还没有玩够,自己订阅的杂质还没有看完,还有,如果可以,在亲一次嘴也是好的.. 看着女孩抖得像个筛子一样,大滴大滴地掉着眼泪和视死如归的表情。少年有些烦躁地把女孩手里的杯子打掉,“算了算了,叫你喝个水而已,别等下让White误会我欺负你” “你不想知道我叫你来干嘛吗” 如一赶紧摇摇头。 “算了算了,真无趣,宝宝,带她回房间吧” 他朝黑衣少年喊了一声,对方点了点头。 在穿过一个走廊的时候,如一瞬间面如死灰,是大海!这是在一个巨大的游轮上,除非她能飞,才能突破重重护卫逃出去。 “安迪斯,他们怎么还没反应啊,前方的‘犬’有消息了没,我看这女孩也就是个普通人,没啥特别的,心理素质也不太行,之前只听过颜家那小子和家里闹别扭抓着这小女孩嚷,也没觉有什么别的用,最近看过北边的动向不太对啊,这两人勾肩搭背的,怀特(White)最近频繁出镜还能被我拍到..” “月,还没有,确实安静的有些奇怪了” “这不应该啊..”突然又像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安迪!都说了私下要叫我比比”比茨一把搂上安第斯的脖子,在嘴唇快要贴近的时候,突然一把把人推开。 “跪下,脱”,有些冷冷的语气和刚刚撒娇的表情判若两人,比茨让旁边的仆从给他点上一支烟,蓝色的眸子里开始浮现细碎的光,安迪闻到那熟悉的信息素的味道,眼里闪过一丝兴奋,但很快隐藏,周围人识趣的退下。 比茨将一只腿搭在安迪的肩头摩挲着,然后用脚趾勾起后者的下巴,看到安迪的眼里已经充满了情欲,轻笑一声把他的脸掴到一旁,“怎么这么快就发情了,我教你的忍耐力呢” 安迪只是要咬着牙,暗暗吐槽,最近都没见到他人,比茨的信息素一向比较张扬迅猛,看样子在没用他的时间他应该也没做,看来是憋挺久,今晚怕是躲不过去了,但同时,他又有点隐隐期待。 比茨的脚踩住后者的竖起,然后逐渐用力地碾,安迪忍不住哼了一声缩了一下。 “还开小差,我看你也是有点恃宠而骄了” 对方身上的信息素辅天盖地,很快碾压过了安迪的信息素,他感到自己被比茨完全吞没,离失去理智就差一点点,本还可以挣扎一下下,但他甚至这一点电的挣扎可能也只能被视为一种情趣,所以他选择了沉沦,如果对方是月,自己的一切,包括尊严,性命,都可以交给他,哪怕对对方来说这些都不值一提。 平静的画面飞过一排直升机,颜安青有些头疼地摇了摇头“真无语,多久没跟那个疯小子有交集了,这跟他又没关系吗,没显示那小子跟本家有做交易的倾向,又把我计划打乱了” “你跟来干什么”颜安青看着对方无动于衷,忍不住踹了他一家,“话说你来干什么,没你的事” “玩” “得了吧,你最好..” 季淮打断了他“白毛小子冲我来的,之前跟他有过一段交集” “什么” “炮友” 季淮无所谓地一笑 颜安青忽然心里有点烦躁,冷笑一声“你还真是来者不拒啊” “少管我,咱们也不是半斤八两”空气突然有点剑拔弩张,颜安青本来还想嘲讽他一两句,看到他摸了一下自己耳边的头发,虽然只重复了一次,但他知道这是他有点焦虑的表现。真是稀奇,看来确实不该忽视他,能在他周围呆上超过两个星期的人都会出问题,他本来只觉得他和顾如一纠缠在一起只是来烦他的,本家最近那边有闹得不行,就没管这边,看了也许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已经出现了裂痕。他压下自己没由来的酸涩,选择闭目养神。 “颜安青” “干嘛”他还想着对方要为方才得行为做出什么解释。 “看到他们的船了” 黑暗里的拥抱 这是一间装潢很好的套件,欧式风格的大床,满是蕾丝边的帘布,甚至还有精致的小沙发,可此时如一已经没有任何心思去观赏这些,如一还是忍不住拿起桌上的茶大口灌了一下,才觉得活了过来。 冷静下来,仔细想想现在的处境。 如一痛苦的捂住脑袋,快想办法快想办法,现在已知的信息是什么,颜本家的人肯定是想杀了我了,毕竟他们血脉往外流失了,为了保证血统的纯正性是不会允许她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的,可是明明记得颜安青跟他们达成了某种协议,果然自己还是不能掉以轻心,他们都是那样的人,只能靠自己了。 从白发男的语气来看他暂时没有对她抱有很强烈的杀意,既然没有马上把她杀了,那可以大胆假设,他也许不是来杀她,难道是把她当筹码,绑票向她妈妈索财是不太可能的,她们没什么钱,看他们的架势也不像是缺钱。那就拿他威胁颜安青,而她对于颜安青来说更像是一个小丑,只是拿她嘲讽他们那一帮保守派的畸形制度搞出了家族丑闻,她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角色,但是她心中还隐隐有一个答案,但是她不敢往那边细想,其实看这样子也能隐隐猜到季淮跟颜安青关系不菲,估计背景也不会太干净,自己还是过的过于安逸了,出现了不该有的贪念,自己果然只能光骗骗自己,现在快要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了。啊啊啊,她忍不住扯了一把自己头发,现在光着急没有用,那个白发男还是太高看她了,她没有那么大的价值,不能指望会有人来赎她, 她要自己想想办法。 她一把拉开窗帘,发现只是个摆设,窗帘背后是墙。周围没有窗户,她想去把那个窗帘扯下来,结果实在是扯不动,质量有点太好了属于是。于是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茶几上的玻璃砸烂,终于用玻璃割下一段布料。绑在椅子上,做了一个简易绊倒装置,然后把房间能收集到的杂物都放在门口,又铺设了一些障碍在地上,那些碎陶瓷也利用起来,等下万一有人来了就把灯关掉,搏一把看能不能冲出去,然后去找找船上有没有电话,至少不能等死,她还不想死,如果是更坏的被贩卖,至少还能跳到海里自己选择一种死法,不至于到上岸后生不如死。 比茨在监控里看着她这些莫名其妙的举动,感到有些好笑“这是在干什么,她是傻子吗” “主人,要不要我去..” “不用,看看她到底能干什么” 本来还饶有兴趣地看着,突然护卫长跑了进来,“主人,我们发现了他们的动向!” “慌张什么,本来就是在等他们,到哪了” “他们..” 船上的警报突然响起,监控屏幕也黑了,船身出现一阵巨大的摇晃。 “就在我们上空。” 此时如一本来还在寻找室内有没有一件趁手的武器,突然灯全灭了,给她吓了一大跳,她赶紧躲进床底下。她其实很怕黑,也很怕鬼,现在这种情况貌似被鬼抓走也不错,算了算了不要胡思乱想,她捂着耳朵,开始数数。 45,46,47… 不知道数了几遍一百,门突然被一把砸开。那个脚步离这越来越近的时候,如一都快控制不住尖叫出声,随即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还有人的说话声,然后是一片打斗声,如一趁着混乱赶紧爬出去,一只大手突然抓住她的帽子,她使劲地想要扯开自己的衣服,那人又抓住了她的胳膊,她急了眼一口咬上去,嘴巴里又出现了血腥味。 “松口。” 是熟悉的声音。 “是你吗”如一的手摸上季淮的脸颊,是自己的熟悉眉眼,忍不住一把抱了上去,怀抱里是她熟悉的鼠尾草海盐的味道。你怎么来了?你怎么来的?你认识他吗?我们现在怎么办?很多问题全堵在喉咙里,她太怕了,现在只需要一个拥抱通过对方的体温来验证一下这一切是否是现实。季淮有点被她的举动惊到,有些迟疑这抱住了她。 灯光突然全打开了,如一被刺的又往季淮怀里缩了缩,几声零散的掌声响起, “天呐,多么有爱的画面” 季淮把如一的帽子拉上来,用下巴抵着如一的头,然后安抚性地拍了拍。 看来人丝毫没把他放在眼里,他也不在意。看了旁边的颜安青,后者把头一偏,选择不说话。他看到一幕,感觉更好玩了。 “George Whitefield(乔治 怀特腓),好久不见,或者叫你,季,淮” 暗流涌动 因为恐惧占了上风,所以再用玻璃割窗帘的时候根本没知觉,现在猛地反应过来自己手上在汩汩地流血。季淮抓着她的手心轻轻一吻,她甚至能感受到他嘴唇上的绒毛,她看能看到他的唇上沾了一点点小血珠。 “你呆在这里,我们等会来接你” 虽然女孩点了点头,抓着他的袖子还是没有松开。季淮把她的手拉下来了,屋内的黑衣人瞬间围了上来。 然后比茨吩咐医生来处理她的伤口,他们三人被人簇拥着进一间屋子了。 看样子他们三人明显是都认识的,但是她现在觉得很累,也没有精力去思考这些,看着周围都是看着她的人的,她也不敢现在就马上放松下来。 等他们三人商量好进屋子的时候,看着如一正蹲在地上靠着沙发一角打瞌睡,小小的一团睡着了还呈防御姿态,又可怜又好笑。 “white,现在你口味变得也太离谱了,喜欢清淡的?你以前可是重口地可怕” 季淮和颜安青互点了一支烟,深吸了一口气,吐在比茨瓷白精致的小脸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的鱼多着呢”比茨看着他的这一行为挥了挥拳头。 “你想清了也要来躺着一趟?入局了想要再出去就不容易了。”颜安青也吐了一口烟。 “我现在可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商人,我只是嗅到了商机。你说,你现在这个行为,是不是也往里拉了一个不确定因素,说不定..” “她只是一个障眼法,使用玩这段时间就没用了。 “怎么说也是你跟你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吧,你也太冷血了” 颜安青颇为疑惑地朝比茨看了一眼,似乎觉得“冷血“这个词语从比茨口中说出来十分讽刺。“她连第二性征都没进化出来,别说颜家内部都是适者生存,她连进二层世界的门票都没有,她这种劣等基因迟早会被淘汰,只不过颜青临搞出这么一个东西那群老头觉得脸上挂不住罢了” 季淮倚在门上,看着女孩,烟雾缭绕中总感觉自己慢慢看不清什么东西了。 季淮叹了一口气,把手上的眼掐灭,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如一马上站起来,跟在季淮的身后。比茨在她走过自己,“哇”地对她做了一个鬼脸,看到如一被吓得一抖满意地捂嘴笑起来了。 颜安青貌似心情有些不太好,坐了另一架直升机。 这是如一第一次做直升飞机,旋翼挂起的旋风全都灌进袖子里毛衣里,这时天空已经开始发白,看着幽蓝沉寂的大海,模糊中看到好像有海豚飞出海面,当让也有可能是她的错觉,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大海,对大海的好奇胜过了恐高。 季淮看着她觉得有点好笑,刚从绑架里逃出来,不哭也不闹,现在还在看海,也不问,就好像识趣一般的闭嘴,装作一切都没发生,就好像自己心中从来没有疑问,哪怕是最亲密的距离——接吻时,只有他知道,他们的心也相隔一万里。这也是他觉得最好奇的原因,需要爱,还特别指明需要虚假的爱,就好像从来就知道他只贩卖虚假的“爱”,“爱”都算不上,顶多几秒钟的温存。她应该是害怕颜安青的,看着不敢惹事的样子,明明知道自己和颜安青有关系,还要和他保持不清不楚的关系,反正不问就是不清楚不知道。他见过太多破碎的内心,但是她好像是那种冰的破碎,搞不好还会融化,蒸发,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如果有就最好,没有也行,实在不行争取一下,有点难度就算了,他故意想在学校忽略她,冷落她,用话语刺激她,都像一拳拳打在棉花上,一开始只是好奇,然后对她这个态度感到有点点恼火,后来感觉步伐有点被打乱了,不对劲了。 “顾如一”他居然有些 “嗯?”如一转过脸,太阳已经在海平面上抬头,阳光在她的睫毛,脸,和飞扬的发丝上折射。之前没有仔细打量过她,现在仔细一瞧发现她果然还是跟颜安青长得有几分相似,在这个已经有一部分人已经高度进化的世界里,她实在算不上有多大吸引力,没有能麻痹神经的信息素,但相拥时她身上若隐若现的甜腻香氛味又实在令人着迷。 在他八岁从地狱中被救出来的时候,他早已算不上一个完整的“人”,每当入睡,他脑海中都是那些龌龊黏腻的手不断玷污他的灵魂的画面,可是那一晚在体育器材室,被她无畏地抱住的时候,他甚至有睡上几秒的错觉。 他身上突然起了一阵小小的鸡皮疙瘩,已经很久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兴奋一下,虽然只是短短几秒,他狠狠地动摇了,他打算做一个决定,可能会让很多人生气的决定。他深知他们无论是从物理上还是现实中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也知道对方知道,但是人生嘛,总是无常的。 反正他已经在万丈深渊里,他没有那么好心说放过她,让她享受自由的人生,谁让她先招惹他的呢,他突然也想有人陪。 此时,就如同海上表面的风平浪静,实际上则暗流涌动,谁都不会料到这个女孩会在未来掀起多大的风浪。 这是我男朋友 回到家看到妈妈果不其然按在门口等着,连忙上前给她披上毯子,随即朝他们点了点头,季淮和颜安青就走了,怕是早就交代过了。 洗过澡之后,妈妈看着她欲言又止:“如一啊,你..你平时,跟他们没有接触吧” 如一把头缩在被子里,摇了摇头。 “那就好啊,你也知道他们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们..太危险了。这也怪我啊,把你生下来让你面临这样的环境,在你有的记忆里咱娘两一直在逃难..哎不说了,你快睡吧,之后咱娘两好好过吧” 漂洋过来到家已经差不多过了一个星期了,中途不知道时间是怎么过的,恍惚一下感觉好像没有现实的实感。季淮..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危险啊,不考虑自己的危险也要考虑妈妈的,自己得好好想好之后的路了。迷迷糊糊中,她好像记起来季淮最后对她说了什么,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后来不记得了,阳光稀碎的闪在他碧色的眸子里,真好看啊.. 本来妈妈说要给她请几天假,但是如一拒绝了,她觉得没什么关系,,甚至那些在船上的记忆都开始模糊,而且她已经空了一个星期没去上课了,估计都要跟不上进度了。如一不属于成绩很靠前的那种,但也不是很落后的那种,属于那种中等中的中等,至少自己不想太惹眼。 但是说是不好奇是假的,但是她又害怕知道所谓的“真相”。 “顾如一,顾如一!” 自己又不自觉的走神了,和他一起做小组讨论的男生显然不太满意,班主任为了照顾如一特意安排熊奕这个副班长再有班级活动的时候多帮帮他,所以很多需要多人作业的熊奕都会来找她,他好像是目前唯一跟如一说的上话的男同学,班上本来也只有二十几个同学,这所学校都实行小班制,所以大家很早就自发地形成小团体,这个男生好像没什么存在感,但是只要注意到他就必会存在,就像是因为先观察再存在的。 “到处都是些怪人..”如一不自觉的嘟囔出了。 “什么?”熊奕疑惑的抬起头。 “没什么没什么”如一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说漏了嘴,慌忙捂住自己的嘴。 “总之你记得写水葫芦观察日记,至少两张不同切面的描写,这是生物课的作业,剩下的总结交给我吧” “那个..”如一有些支支吾吾。 “怎么了?” “就是,能陪我去一趟花鸟市场吗,我妈她..没有时间..” “你自己去不就行了” “我..我怕”会有人绑架我,后半句没说,估计是人就会把她当疯子吧。 “怕什么” “怕..就是有点怕一个人什么的” “行吧行吧,那你下课得快一点” “okok” 花鸟市场毫无疑问是她最喜欢的地方,比如想什么文具店啊,超市精品店,她都能逛一天,色彩斑斓令人炫目的各种各样的鱼,绿植,盆栽,要不是给季淮买花花光了钱,她真的很想买一辆株猪笼草回去,圆鼓鼓的袋子,憨憨的,像一个精致的马克杯。 最终在熊奕的催促下,她提着一袋子水葫芦准备回家,眼睛还是忍不住东张西望,这种地方都感觉没机会来第二次了,正当她贪婪地看着两旁琳琅满目的商品时,迎头撞上一个人,手里的塑料袋也撒了,水也漏了一地。 她慌忙道歉,然后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眼发现是季淮。真是越不想来什么偏偏就来什么,这也太赶了,她完全一点准备也没有。那天之后一直提心吊胆不知道用什么态度去面对他,这时候好死不死撞上了。 看到对方还没开口,她抢在他之前说:“hi,好巧啊,我和我男朋友来这边玩呢”一边说着一遍牵起熊奕的手,对着熊奕说“对吧对吧” 天呐,她是谁,这个声音是从她的身体里发出来的?她在说什么?妈呀好幼稚什么东西啊,熊奕估计很莫名其妙吧估计再也不想跟他说话了吧,不管了早晚的事,尽早撇清关系吧,自己玩不起这个游戏,就这样吧, 拜托拜托熊奕不要揭穿我啊.. 本以为熊奕会大力地甩开她揭穿她,但是他的反应也太平静了,眼睛里甚至没有丝毫情感波动,甚至她都有些反常。他只是昂着头,看着比他高一个头的季淮。两人的眼神飞快地交换,这些都是如一没有看到的。 季淮旁边的“小黄”一脸戏谑地想要看好戏,忍不住吹了个口哨,季淮只是把那个袋子捡起来递给她,然后就走了。她想过季淮会说很多话,她还以为他会生气什么的,他做出哪些反应,没想到什么也没有,突然,自己内心还觉得有些失望,也是,人家从来就没在在意过自己吧,顾如一,你怎么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也是是在船上的那个拥抱给了她别的错觉,不在乎她为什么要来救她,只是和颜安青一起来的吧,他们一起坐了直升飞机看了石礁,莫名其妙的交易和吻,她突然觉得脸滚烫,羞耻的想找个地缝钻下去,为自己的刚才那一番话感到尴尬得无地自容,有种想追上去道歉的冲动,但是自己又为什么感到抱歉呢。 “不走吗” 熊奕看着眼前僵硬的女孩,冷不丁地说。 “啊,不好意思啊,我跟刚刚那个同学有一点点矛盾..呃呃也不是,你就当我发神经吧,真是抱歉啊,我请你吃个冰激凌吧。其实我不认识刚刚那个人,我就是昨天晚上打游戏搞太晚了熬夜了..” “我想吃草莓味的”’看着女孩前后矛盾的话语,熊奕打断了她。 “..啊?” “你不是要请我吃冰激凌吗”熊奕突然笑了,露出白白的大牙。 “哦哦好..”可是如一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你..你不好奇吗,就是那个..”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嘛,我可没有偷窥别人秘密的坏习惯。” 在如一眼里,熊奕的形象一下子高大起来,熊奕,靠谱!在如一眼里马上给他盖了章,以前自己老是自己倒弄自己的,什么嘛,也有好人! “走吧走吧,请你吃双球!” 小孩总是这样,总是一下习惯性的忘记麻烦,装作不知道,好像这样事情就不存在了,快乐的事情飞快地掩盖上一秒的情绪,然后她就会知道,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金犬育狮”人才培养计划 在酒店的最顶层内,一些男男女女正在卡座中饮酒作乐。一旁的高大落地窗折射着诡谲的城市夜景,五彩霓虹灯最终细细浅浅地落在杯底,如一滴滴颜料落在高脚杯中,融化成一杯五光十色的液体。 大波浪头发的女子穿着一条紧身的鱼尾裙,看着抽烟的季淮,凑到“小黄”耳边说:“这什么情况”季淮几乎跟平常没什么区别,但是他们这些长期混在一起的人就能从对方的气息上察觉出来一些不同。 “小黄”神秘兮兮的说“他啊,被甩了” “?”夏莉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他。 “小黄,没有话说可以不说” 平时季淮都不搭理他,今儿这真是见了鬼了。 “都说了别叫我小黄,叫我温以皑!” 夏莉嗅到一丝八卦的味道,漫不经心地点上一根烟:“6啊,放我去后方,你们前面玩得开。”然后捅了捅温以皑,示意给她看看。 “不是吧,你搞上颜安青他妹?你们..算了,你们两个是会玩的。”夏莉明显不太喜欢这一身温婉的形象,把自己的裙子搂起一角漏出白花花的大长腿,敲了个二郎腿。另一手开始在温以皑身上乱摸,温以皑一脸嫌弃的看着她,似乎在说我可是个正儿八经的阿尔法,没那方面的兴趣。 “什么八卦,让我也听听”颜安青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站在了季淮身后,倒扣起季淮的下巴,落下一吻。 两人都闭了嘴,身边的一些其他男女也知趣地回避起来。 季淮看到颜安青突然的靠近,挣脱了他的手,显然有些不悦“把你身上的信息素收一收。” 颜安青显然刚“处理”完人,除了信息素,身上还有一股血腥味。 “怎么不去清洁一下” “想你得有些迫不及待了” 看着两人的“腻歪”,夏莉吐了吐舌头。 颜安青掏出一个小魔方到桌子上,小魔方瞬间旋转了一下投射出一个全息屏幕,这个上面弹射出来许多信息。 “加快行动吧,在这一块呆的有些久了” 自从上一回那件事发生之后,如一反而在学校看见他的次数反而变多起来了。有时候就是这样,越想找什么东西反而找不到,自己放开了反而次数变多起来了。但是也没什么关系,想起自己还欠着嫖资,本来想去找他说说,但事到临头又退缩了,等自己凑好了钱再给他送过去吧,毕竟人家现在还没找自己,可能也不在意吧。 在那以后,和熊奕的关系也没有变得特别好,但总归还是熟了一点,属于偶尔会一起吃午饭的那种,但要约着一起玩什么的,都还是没有,更何况对于如一这种超级内向的人还是一个大挑战,相反,其实觉得这样索然无味风平浪静的生活对她正好,经历了那些之后,没有什么比无聊浪费生命更好的了。 就这么一直到了初三的下学期,班上大部分同学可能都出国读书啊又或者读个什么国际学校,一部分学业成绩很好的人选择直升一些学校,还有一小部分同学选择中考,老师让他们填未来规划的时候如一还是一片茫然,打算带回家给妈妈填。 刚回到家,就发现家里来了一群人,看这个制服,应该是学校的人,她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回想自己有没有在学校犯事,但自己最近啥也没做啊,难不成自己“嫖”被揭发了,但其实自己还好吧,也没做太出格的时候,是因为不给钱吗,自己马上也快攒够了。 忐忑不安的走近家门,妈妈赶紧热情地招呼她进来,然后她看到了自己的班主任,然后被围着介绍一圈终于大概懂了是怎么回事。原来学校是有一个“金犬育狮” 人才培养计划选上她了,让她去参加,但是听到要封闭集训三年的时候,如一赶紧摇头,怎么都不肯,于是妈妈有些尴尬地送走老师说一周之内会给出回复,然后单独跟她聊,但对于一个小女孩突然要接受离家的现实,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如一此时的心理只有恐惧。 “如一,你知道这是一个关系社会,妈妈没有后台,没有办法好好培育你,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啊,出来的人都飞黄腾达了,错过了就在也没有了,妈妈实力有限,只要你加入了,你就有明亮的未来了,妈还能沾你的光” 但如一只是说她不想成为很伟大的人,她就想和妈妈天天在一起普普通通地过一生。 最后被搞的没有办法了,妈妈脸色有些难看,深叹了一口气:“如一啊,你看到现实了,我供你的生活已经很吃力了,甚至连想要好好保护你都很难,等颜安青不管我们了,你的生命都很难得到保证,妈..我也才三十多岁啊,是我对不起你啊,可是人的一生还有这么长,我犯了一个错,但是我也很想有一个新的开始啊,他们会保护好你的。”看到如一有点泫然欲泣,妈妈赶紧说“妈妈真的不是不要你了,你看他们不是说中间会有放假的机会嘛,到时候妈妈做慢慢一大桌饭菜好不好,咱们一起为我们的未来打拼好不好?等你学成归来,我们就能过上普通人的生活了。” 如一紧紧抱住妈妈:“妈妈我会去的,那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喝酒啊。不然就没人照顾你了,还有..” 妈妈摸着如一的头,一一允诺他,久违的出现了一律笑容。这时如一发现了妈妈眼角的皱纹和用粉底液遮不住的黑眼圈,是啊,自己不能太自私了,去!一定好好学,到时候自己毕业后妈妈更好的生活。 这时如一还不知道,她正毫无准备的迈入下一个深渊,这将会彻底改变她的人生。 番外一拍卖 (提醒:此章节有血腥描写可能会引起人的不适,请谨慎观看,18岁以下请勿观看!!!) 乔治有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他的降生是全家人的欢喜,是怀特腓家的奇迹。 妈妈比较体弱,被医生说可能无法怀孕,生他的时候昏迷了三天三夜,他却十分健全活泼。 因为奶奶是个意大利黑手党的女儿,后来和亚洲的一个有影响力的黑道势力联姻,所以他的长相也约莫带一点混血,闭塞的眼睛,棕色的卷发,圆圆的笑脸,又带着东亚人的俊朗,立体的五官,眼角还有一颗痣增添了几分媚态,反而还有点像少数名族 。 在他出生时候,父亲的事业也越来越大了。因为那时候社会比较混乱,父亲一直在做家族生意,一般在欧洲北部倒卖一些武器和走私毒品,但是到父亲手上了,黑白两道都有,官商勾结,父亲一路走过来的,所以他知道有多危险,为了让儿子不在完全走上着一条道路,于是想要慢慢把钱洗白,转入正当行业。 乔治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和妈妈在花园的秋千上度过一段无聊的时光,他枕在妈妈腿上,妈妈摸着他的头。妈妈的面庞修长,永远呈一种干净温和的神态;那双深色眸子是那么专注地凝视着世界,任何动静均逃不出她的察觉,他总是喜欢顽皮地挖外面的蚯蚓放在各种各样精致的瓷瓶,然后嫁祸给仆人。有一次放在妈妈珍爱的瓷瓶里,吓了妈妈一大跳,还被妈妈发现他撒谎,妈妈生气地拔下他一根头发,然后又抱着他心疼地哭,“乔治,无论你以后选择什么职业,你一定要做一个正直的,有优良品质的人。我们怀特腓家族的人,一定是一个有原则的人。” 妈妈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女人,家里边做一个很小的纺织生意,是爸爸在留学时候遇到的同班同学,不顾家人的反对毅然决然娶了这个女人。他总是嫉妒妈妈对爸爸地爱,他想和妈妈永远地再一起,他甚至说以后要娶妈妈,爸爸摸着自己的大胡子哈哈大笑,妈妈说,等你长大,妈妈都老了,不能给你做蘑菇浓汤了。你要去找一个温柔地像春日的柳湖旁琳琳的波光一样的女人,她要十分热爱生活,她必须正直善良,最重要的她要和我一样,哦不,她必须要比我还爱你。 周末爸爸便会抽出时间,开着小轿车一家人出门踏青,妈妈打着节拍,爸爸用那大粗嗓子唱着一个乡村歌曲。虽然每次出门都必须派大量的保镖人员跟随,提前排查地点,但他还是乐此不疲。 爸爸带他们踏青的次数越来越少了,他也越来越少看到她的父亲,只能在睡梦中感受父亲用他那粗粝的胡子扎他的额头,留下一个湿湿的吻。 他误判了家族对他的信任,外部势力多想要他的市场,两方势力引起了一些地方势力的忌惮,境外势力的结合也遭到了一些国家势力的接触,这个火药桶就是一点就炸,此刻只要一点点火星。前代话事人与太多组织结下了梁子,家族内也有很多人不满意他的做法,更多的是想把他挤下来,取而代之。他们就像是夜里鸡棚的黄鼠狼一般发出写的窸窸窣窣的生意。 他只是想兑现对他妻子的承诺,想给他的儿子一个光明的未来,他已经见过太多丧失伦理,血肉模糊的勾心斗角,他不愿儿子再经历和他一样的事情,他希望他的儿子永远有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他到底还是太年轻了,这个并不是一两代人能做的事,他需要几代人轮番清洗这些受到诅咒的罪恶,他又何尝不知道,他想只要自己尽最大的努力,说不定,说不定就。他的手上也沾满了鲜血,黑暗里人的想要分食他,阳光下的人怕被他揭发,他手中的秘密太多,想把他拉下地狱的人太多了。 在一天夜里,他只记得那是一个特别安静的夜,安静的有些过头,父亲正在出差。尖锐的警报声在整个庄园响破天际,大批的人袭击了父亲的绿宝石庄园,妈妈抱着他想跑,但是后脚被枪射中,他眼睁睁地拿着那些眼睛发着绿光的饿狼像母亲扑过去,母亲如同牲畜一般被他们压在身下,他们肆无忌惮地在母亲身上干着非人的事情,撕扯着她的衣服,抓着她的头发,轮番泄下罪恶。母亲只是对他微笑,嘶哑的声音已无法辨识, “乔治,闭上眼睛。” 依稀根据母亲的唇形辨别出这些信息。 可他只是不受控制地睁大眼睛,看着非人间的一幕。 即使到最后,这个坚强的女人也没有发出一声尖叫,她只是央求这让他们放过自己的孩子。红色的液体在母亲身下越积越多,他看着那双深邃的眼睛渐渐变得无神空洞,看着母亲的头被割下来挂在门栏上。记忆力只有仆人的尖叫声,女人被强奸,男人被剥皮,满地的血液和玻璃,如同一幅巨大的格尔尼卡,在他眼中凝固,溃烂。他喊得喉咙出了血,有一个油腻恶心的男人想要来扒他的衣服,他拼命地尖叫,男人一把抓住他的脚,实力悬殊太过明显,他就像菜板上的一块猪肉,任人宰割。他胃里一阵翻腾,吐得满地狼藉,男人扇了他一巴掌,咒骂了一身,还想继续。 最后被一个人制止了。 “你疯了,这个是我们最贵的商品,你别坏了事”然后那个人走了过来,给他注射了什么,然后晕过去了,如果可以,他多么希望那针药剂,让他永远不要醒来,他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是对他撒谎的惩罚,他再也不会了,保证,永远。 他还是醒来了,发现自己正赤身裸体的在一个被红布遮住的笼子里,等到主持人把那个红布掀下来时,他才清楚自己正在一个舞台中央,任由那些看台上带着各类金色面具的丑陋嘴脸挑选,之后他被绑在一个台子上,任由那些手在他身上肮脏的抚摸,挑选。 这是最豪华的地下拍卖,最终以8亿被拍卖给了那个男人。 这个男人将来会让他后悔,他应该在庄园被毁的时候就应该去死,因为接下来的每一秒都比死亡更邪恶、肮脏。 和我在一起吧 窗外的蝉如同嚼脆枣,鸣叫都脆生生的,在脑子里嘎嘣响。 唯一不好的是,会让午睡后的脑袋生疼。 熊奕走过来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喂,虽然不要考试了,作业还是要做一下啊” “哦哦好,我记得我有做的..”如一懒懒地说。 熊奕拿个凳子坐了过来,跟如一吐槽了一会他兼职的老板。 如一有些心不在焉的:“熊奕,我说,你认识..就是有一次我们在花鸟市场遇到的那个人,我还随便乱扯你是我男朋友..” “怎么了” “你们认识吗” “不认识啊”熊奕翻开如一的作业本。 “也是,我怎么问这么蠢的问题,算了算了” “你也知道,实践表格记得填一下,后天要交了,别又托到最后” 看着如一嗯嗯啊啊的应着,熊奕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离开。 下午如一偷偷去后山收集蝉蜕,在阳光下五彩斑斓的,虽然很少有完整的。 跨过红墙,看到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如一丝毫没有做好一丁点的心理准备,他正靠在红墙后小憩,说有些陌生是因为好像已经有一两个月没有看到他了,如一总是习惯性的隔一段时间清空一次大脑,对于高敏感人群,记得太多都会放大痛感,这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方式。 本来想自己要不偷偷溜走得了,来人一经发现了动静,睁开了眼睛,然后又闭上。 每次不见他都要把自己搞得很糟糕,嘴角破了还留下一点血迹,袖口处裸露的皮肤还有红印子,显得有些狼狈。 如一竟然有些不受控制地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hi” “...” 见对方没有理她,她开始自顾自的说起来。 “最近看了一个漫画,女主角觉醒了超能力,但是她遇到了很多麻烦事,她的生活逐渐失控。然后,然后我还看了一个科幻电影,对了,我还跟我的同班同学说上话了,她叫妮娜,是个很好的女生,会给我科普她喜欢的韩流明星,还有,呃,你怎么样啊” 她小心翼翼地瞧了他一眼,又赶紧低头说,“不想说也没关系,我跟你说啊..” “顾如一” “在!”面对他突然开口,她一下子竟然坐直了身子。 他忽然把头靠过来,嵌合在如一脖子锁骨处,头发柔软地扎在下巴处,痒痒的,嗓子有些哑哑的,糯糯地说“我想你了” 如一仿佛被雷劈中了,一下字全乱了阵脚。 “我..” “为什么突然抛弃我了,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小狗抬头,蓝色的眸子里湛上了一丝晶莹。 “你..我..” 完了完了,怎么变成她欺负人了,明明是他不当一回事,明明是自己一直很难找到他,可是可是,突然全说不出口了。如一实在无力招架季淮这一招一式,立马缴械投降,“我没有抛弃你,我没有..对不起”自己的语言是如此苍白,但是事实好像就是如此,如一嗫喏了一下,只能用力地抱住他。 “我都没要你付钱” “嗯..” “然后你转头就找了别人” “嗯..” 自己存的那点钱根本不算什么,如一脑子乱乱的,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害怕他继续问问题,只能一把捧住季淮的脸,胡乱亲了起来。 周围的小虫还想聒聒地吵嚷,但是此刻如一只能使出毕生绝学,她感到自己的体温迅速上升,连带着对方的一起,就像两根不同的蜡烛被同一团火点燃了,然后融化在一起,聚合,再融化在一起 如一的吻技可差劲,她只能一顿胡乱在季淮嘴上嘬,季淮只是很顺从地闭上了眼睛,用手撑着地,等待如一把自己搞得气喘吁吁,等她稍微平静一点,季淮只是轻轻咬了咬如一摸着他脸的手指,便松开。 “你又占我便宜” “你..!就占你便宜,等下就抛弃你!除非..”看着眼前人闷闷的语气,如一有点无语且好笑。 如一故意拖长尾音, “除非什么?”季淮还是配合她。 “你要不要和我再一起?” 这次,如一的眸子亮晶晶的。 “不过,跟我再一起很危险哦,有人追杀我哩,害怕现在说也可以哦,而且..” “好” “你确定吗,你和我,这是个,很重要的约定” “嗯” 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两个小人依偎在一起。 很早就不觉得自己活着了,只觉得自己是一个腐烂且发臭的行尸走肉,在这个世界的唯一意义便是复仇。就像悬在脑袋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稍不留神他就灰飞烟灭了,但是同样也是因为这个,他才得以勉强维持人形。他时常觉得愤怒要从身体里溢出来了,他该对谁发泄,身上的罪孽已然越迭越深,他现在成了刽子手里的一把刀,血迹使他生了锈。 每当要结束生命的时候,耳朵又想起那不存在的声音,“乔治,别看”,那么他便连死的资格也没有,他还不敢下去见他妈妈,他还没有手刃那些野兽,在这条路上已经了太远,每一秒都在给他附上加速度,他已无法停下来。 直到有个人硬生生地撞入他的眼帘,她妄想保护他,虽然像只蜉蝣一样,他两完全是不一个世界的人。她掐住他脖子的时候,他竟然感受到她的绝望。原来她的眼中也如此空洞,对视的时候竟找不到自己的倒影。 一开始他只是想向颜安青示威,但颜安青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他的游戏,原来她连筹码都不算,他们一样可笑。不知为什么,相拥的瞬间,他能感受到她的鲜活,像一条在砧板上不断跳动的鱼,用自己的身体一下一下撞击在砧板上发出扑腾扑腾的声音,就好像心脏的跳动。她又在痛苦些什么呢,她的莽撞,她的稚嫩,她的幻想,她构思出了一个只属于她的世界,并邀请他住进来。她的世界也破碎不堪,她只是习惯了缝缝补补,但又摇摇欲坠,随便踢一脚,便轰然倒塌。 他很危险,也无意隐藏,她也知道,但还是愿意和他一起起舞,她在自己骗自己,他也在自己骗自己。她的爱是灼烧感,她的爱像是审判,他开始希望她在他身上留下烙印。 她弱小,弱小到淹死也不会溅起一丝水花。越是危险,便越挣扎得厉害。他开始变得贪心,想要更多,甚至试探。她明明不想活,但又那么不甘心死,她还是更爱自己。 他知道她可笑的谎言,她也不过如此,怯懦,看到危险便逃离,她更想保全自己,她明白了她没有任何筹码,要么上菜单,要么上餐桌,可她连选择的资本也没有。她根本不爱他,她只想被爱。 很多次他感受她偷偷的跟着他,他不也不说,久了他便希望她能扑上来拉住他,但是她没有,于是他一直向前走,她一直往前跟。时间穿过一盏一盏路灯,夕阳深深叹一口气,然后周围被浓稠的黑填满,他有一次回头,发现身后空无一物,他清楚的听见躲在墙角急促的呼吸声,他选择看不见。 她还是每个周末都去那坐着,也不写纸条,他们就隔着一扇门背靠背这,彼此都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那么近又那么远。 于是他先按耐不住了,因为他明白他的时间不多了,她差不多每周这个时候会来后山,他于是决定捅破那一层窗户,他笃定她会选择自己。 他明明知道这不可能,但是他在赌,赌一个人会为了他奋不顾身。他本来可以永远待在黑暗里,不该贪恋那体温,让糊了眼睛,分不清现实。最害怕生出那一丝丝的希望,万一呢,会有人来救他,他需要一个无论如何都能接得住他的人,需要无所顾忌的在天空中爆炸的烟花,需要一颗义无反顾撞向他的陨石,哪怕从此两人都粉身碎骨,会让他快乐让他痛,感觉好像自己真切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好像也不那么肮脏,好像也可以被接受,他在等一个人为的答案,他需要有人告诉他我需要你,只要能被需要,他做什么都好,甚至生出一丝自卑,觉得自己不该玷污她。 然后他赌赢了。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他开始真正地被动摇了,他是自私的,他的自私会让他们两个都没有一个好下场。 如果这是一个早就知道的答案了,那也没什么未知的恐惧了。 我们私奔吧 看着眼前哭泣的小女孩,季淮有些不知所措。他赶紧把人家从水里捞出来,看到如一还是在默默流眼泪,他使劲晃了晃了她,然后把她放在沙滩上。 “怎么了,是被吓到了吗” 如一躺在沙滩上,晃了晃脑袋。 “你呛到水了吗” 季淮说罢,也躺在沙滩上,拍了拍她的背。 “海水太苦了” “嗯” 他们就这样躺在沙滩上,一波接着一波海浪冲刷这他们的身体,他们在落日的余晖下对视,听着哗啦啦的浪音,身体的温度被一波又一波地带走。 “我可能要跟你分别..可能是一段时间,也许有几年,你愿意等我吗” “好”如一正想着怎么解释这个培养计划,没想到季淮直接就答应了她。她有些吃惊,但还是没有说话,他们就这么贪婪地对视着,仿佛不会再有明天。 如一边走身后边留下水渍,虽然身体忍不住冻的发抖,但是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点燃后。正当她一蹦一跳地回到家中的时候,发现一群人正在自己的客厅,她心中突然升起一种不妙的预感。 她本能地退后,没想到一把被人抓住肩膀,往一间房间里带,如一拼命想要挣脱,她求救般的目光看向妈妈,但是妈妈只是把头偏向一边,她看到了颜安青正坐在里面,还有一个帮着皮带的凳子,心中的预感好像得到了验证,她忍不住尖叫“放开我”“放开我” 颜安青冷冷地把她按在椅子上,座位剧烈地震动了一下,他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如一惊恐地看着他, “闭嘴” “知道为什么来这里吗” 如一摇摇头,脸因为缺氧而变得通红。 颜安青松开手,嫌弃地用手帕擦拭手上的不明液体。 “你难道不知道什么东西能碰,什么东西不该碰吗” 这一天还是来了,虽然心中已经为这天设想了很多种情景,但还是忍不住地发抖。 “我并不觉得季淮喜欢你,你要尊重他的选择”如一颤抖着说出这句话。 颜安青只是安静地凝视着她,仿佛毒蛇吐着信子,他有些复杂地眯起眼睛。他之前只觉得她可能永远就这么匍匐在地上或者,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为了一个男妓张牙舞爪,他想可能是他一直以来的手段都太平和了,她可能已经忘了恐惧是和滋味了, 是时候让她感受到他们之间是有一层深深的壁的。 “你知道他以前是干什么的吗” 季淮的从前,她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或者说也害怕知道。 颜安青示意他的手下开启电视。 她茫然地看着这一切,直到一张小小的巴掌大的脸出现在那个电视盒子里,莫名有些熟悉,碧蓝色的眼睛眨巴眨巴,有着不是七八岁孩子的淡然与麻木,几个油腻恶心腆着肚腩的中年男人伸出毛手摆弄着他。他像一只肉鸡被扒光羽毛,放在屠宰场。 她感到十分恐慌,“这是干什么,这..” 那些男人像苍蝇一般扑向了这个洋娃娃般的小男孩,像个野兽一样骑在他身上,发出令人恐惧的嘶吼和淫笑, 她胃中一阵翻涌,心中一阵钝痛,忍不住把头偏向一遍闭上眼睛。 “把她的头抬起来。” 几个黑衣人上前强制按住她的头,让她睁开眼睛。这些令人头晕目眩难以用言语形容的画面就这么进入她的眼睛,八岁的他,十岁的他,十三岁的他..从空洞变得配合,在他们的身躯上扭动,他被异化成了一个怪物。畜生,这群畜生,她终于知道他的眼神为什么毫无温度,空洞的像一具尸体,他在八岁、十岁、十三岁..的时候就一次又一次被杀死,剩下的每一天他都在腐烂,他们..他们怎么能这么对他。 害怕,恐惧,恶心,心痛..随即全部被愤怒淹没。 “你们,他还只是个孩子啊,你们怎么能这么对他,你们不是人!”如一已泣不成声。 没有人理会他,房间里充满了令人不适的声音。 “够了..已经够了” “看见他是什么了吗” “是我把他从那里救出来的,所以他的命也是我的,哪怕他一辈子在我这里做个男妓,那也只能我来决定,你没有资格指染他” “呕”如一终于忍不住吐了出来,她感觉好像心中的什么被抓紧了,她甚至吐出了绿色的胆汁,脑袋好像要裂开了似的。旁边的人终于把她松开,她无助地瘫坐在地上,不住地抽动。 房间只剩下她不住的抽泣,她只觉得很无力,她知道很难,没想到这么难。 不知多久她终于决定起身,她想去告诉妈妈,这一切太可怕了,我们跑吧,妈妈会接受季淮的吧,妈妈会有办法的,他们可以直接逃走,哪怕像之前一样,也比现在好。 “妈妈我..” 妈妈没等她说完,一拳一拳无力地捶在如一身上,“你为什么要去招惹他们了,我们明明可以好好过日子的,我也才三十多岁,我也想拥有自己的人生啊,这样我们两的人生都要被毁了,我只不过年轻的时候犯了一个错误,我还想重新开始啊,你难道不知道他们的条件是什么吗..” 感觉心中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一切都已然很明显,人人都在命运中身不由己,她想骗自己但是没有成功,可是他说了,不管怎样他都会等她。 在经过一个拐角时,一团瘦小的影子直直撞进季淮的怀中,女孩顶着大大的黑眼圈,怎么一天不见不见变得这么狼狈,季淮刚想问她怎么回事,女孩紧忙拉住他,“我们私奔吧”他没有想过这个结局,却也没有很意外,他整理整理了如一凌乱的衣领,擦去如一干裂的嘴唇上的血珠,轻声向她确认到“什么” 是的,她憎恨这样的命运,于是她说了“不”。 “我说,我们私奔吧” 我爱你 拿上指南针,地图,毛毯,水壶,杂志,还有换洗衣服,头疼药,蹑手蹑脚去把妈妈花瓶底下的几千块钱拿走,然后轻轻关上门。 回头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看着妈妈熟睡的脸,她一定会很生气吧,自己一直唯唯诺诺的女儿居然跟男人私奔了。 妈妈,再见了。 无声地做完这个口型,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街边的还有积水,凌晨四点的天发这蓝,空气是冷冷湿湿的,肩上的书包几乎和她人一样大,但是她从未觉得自己如此轻松。 去哪里找他,他会不会跟自己走,也没有联系方式,但是有一种直觉,她觉得她能找到他。 果然,拐进小公园,就看到了那一个清冷的身影,她呼吸一滞,急急忙忙冲上去,那人被撞一下,讶异一闪而过,转眼间恢复如初,他正嗫喏着什么, “我们私奔吧” “好”后者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 他有点懵,这确实有点脱离他的计划范围了,但是他欣然接受事情的发展。 如一也有点懵,她似乎也没想到他这么干脆,然后一下子愣在原地。 “然后呢”季淮拿袖子擦了擦她打湿的刘海,然后摸着她的眉毛,鼻子。 “嗯..我还没想好”或许是不想让后者觉得自己不靠谱“我正在想呢,我们随机应变” “我们先走吧,走出这个城市,我们出国吧” “你的手机呢” “在这” 季淮随手把她的手机丢进旁边水族馆里的水箱 “啊..你” “我们会被追踪的”季淮忽然捧起她的脸,碰到了她的鼻尖,如一以为他要亲她,开始挣扎起来。 “别动,看着我的眼睛,等下转过去的时候看你上方的楼顶,你出门的时候已经被跟踪了,我数321,然后你跟着我跑”季淮炯炯地看着她。 “3” “2” 还没到1,季淮开始拉着她跑。如一背着一个大书包,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手臂快要被扯撕裂了,七拐八拐走近一家酒吧,季淮一出现,突然所有人都安静下来,虽然他们都在在低头做自己的事情,但是她能感受到不断向她投来的目光,季淮拉着她走向吧台, 然后走出一个服务生打扮的人,梳着一个背头,锋利的眉间有一道疤, “哟,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 “一杯,嗯,菲力” “好哦,这位小妹妹呢” “我不是小妹妹,我是他的女朋友”如一故意提高了音量,因为这个地方她有些害怕。 “就,额,给我来个尼格罗尼吧”这个名字看上去比较高级,她就随口说了。 “服务生”莞尔一笑,“好的”这边如一看着他拿着酒瓶在空中上下翻腾,还是忍不住惊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咳!”看着亮晶晶的饮料,有橙皮味还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铅笔味,从她的喉咙眼一路辣下去。 他两对视一笑,离问季淮“这不是颜家那个小女儿吗,你不知道在外面悬赏多少吗,怎么,你这是缺钱了?” 季淮不说话,抿了一口酒,拍了拍她的背,“来,你接下来想好没,告诉这个叔叔,让他帮帮我们” 叔叔..离一脸黑线。 如一擦擦自己脸,偷偷地凑近离,还看了看四周,小声地说。 “我们需要一张火车票,或者,飞机票也可以,嗯” 这两人..服了,不知道什么情况,地点时间一概不知,但是确实像季淮做出来的事情。 离意味深长地看了季淮一眼,转身进了房间。 如一盯着就被,冰块还在冒着气泡,只剩下他们两个了,突然有点尴尬。 季淮什么也不问,也不说,好像她要他干嘛他就干嘛似的,一时如一心里有点委屈,但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太多,就小口小口抿着。 “你..”本来如一想问他你那杯是什么味道,但是看着他亮亮的眼睛,又说不出来,到了嘴边,便变成了“你那杯是什么味道” “想知道”季淮突然有些坏笑地看着他。 然后迅速在她嘴上,啄了一口,结果被后者气鼓鼓地去要他的嘴唇,咬出几滴蓝色的酒液。如一有些不稳,他扶着她的腰,让她站稳。 感觉和季淮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在亲嘴,然后除此之外,他也没对她做别的。 离撞见这一幕,好家伙,他咳嗽了两声,本来以为小姑娘要脸红着从季淮身上跳下来,没想到如一只是睁开眼睛炫耀似的看着他,然后等到季淮把她松开,她才接过桌上的票,放下两百元,故作成熟地对他说“谢谢,你的酒很好喝” 看到车票上的k市,这是她从来没到过的地方,面对陌生的地点,陌生的生活,她既紧张又兴奋。他们刚上火车,如一可能有点醉,然后就睡过去了。等到中间起来上厕所,突然发现上一节车厢出现一整骚动,如一心一紧,赶紧回到座位, ‘“我们快走”季淮依然没有丝毫紧张,只是轻声回答她好。 后面的人好像是发现了他们,被人拦下来之后才知道是检票的 ,虚惊一场,但是等到他们下车之后,才是真的被跟上了,如一心一横不得不把书包扔掉,他们又走进商城,过了好久才不容易甩掉他们,他们胡乱走,走出市区,坐了一个好心司机的车,把他们放到一个森林的公路上,夜色将近,他们一前一后地超前走着。 突然如一开始大笑起来,季淮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可能是喝了酒的原因,感觉匆忙的一天像被按下了加速键,如一突然想起以前和爸爸妈妈东躲西藏的那段时光,那时候爸爸也在,妈妈也不是现在这样,恍若隔世,不知道是那段时间是一场梦,还是现在是一场梦。 如一开始飞奔起来,然后围着季淮转圈。‘ “哈哈哈哈哈…” 周围好安静,如一的笑声显得格外嘹亮。 季淮好像也有点被感染到了,他有点想去抓她,被她躲开,然后又迅速跑到他的身后,突然去大力地拉住他的手像一个陀螺一样围着他转圈。 “我们结婚吧”如一大声地说 “我要重新取一个名字,我不是顾如一,也不是颜如一,我是我自己” “然后你也不是季淮” “你就是我的老公,然后我做你的老婆” “我们有两个小孩,不,三个,我要两个女孩那样,周六我们就去划船,周日我们一起躺在家里看电影..” 季淮忽然扯住她,如一被迫停下来,他就这样半跪,双手紧握住如一的手,如一被迫看着他的眼睛“你是认真的吗” “您不觉得我脏吗” “你爱我吗” “你是在对我承诺吗” 他碧色的眼睛冒着绿光,浑身开始散发出不祥的气息,这一刻他的眼睛变得无比深邃,仿佛要把她吸进去似的。如一突然有点被吓到了, “我..我当然是认真的了” “我..我怎么会觉得你脏,我..我以后会保护你的..” “你爱我吗”季淮的声音变得狂热,跟她以前见过的任何一面都不一样,手上的力气还是没有停,拽得她生疼。 “你..你把我弄疼了..”如一的声音带上了一点哭腔。 “你爱我吗” “你爱我吗” “你爱我吗” … 季淮仿佛病态感的一直问她,如一开始奋力挣脱,发现挣脱不了。 头顶突然传来直升机的声音,轰隆隆,像电闪雷鸣,一路笼罩他们。 “季淮!他们来追我们了,我们快跑吧,季淮!季淮!” 季淮就好像没有听到任何话似的,一直在问重复问她,也不动,手上的力气还在不断增强,仿佛要把她捏碎了。 “我们要被抓住了,我们快跑吧”直升机把如一的头发吹得到处飞,她快要看不清他了。 “我好痛,快松开,我们快跑啊”如一几乎是在哭喊,因为直升机已经降落到地面了,很多穿着统一制服的人开始把他们围起来。 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他们逃不了,所以他一路下来都不慌不忙。 但是她已经没有那么时间去想那些,她一边回头看身后越来越近的人群,一边目光狂热执拗的他。 颜安青已经带着人围上来了,他仿佛是手季淮信息素的影响,脸色有点不好,他喊几个黑衣人把他们扯开都没有,如一一边疼的大叫,一边骂颜安青混蛋,一边叫周围的人滚开。 季淮的信息素已经覆盖了这一片区域,周围的人及时带着隔离物件也还是会受到影响,即使如一是个未分化任何一个性征的原人,也受到了他能量场的影响,感觉喘不过气来。 直到颜安青给他注射了一针什么蓝色溶液,他的力气才慢慢有减少的趋势 “你们在对他做什么!不许..你们都滚开..坏人..滚开..” 颜安青冷冷地看着她, “你还不知道你今天闯了多么大的祸” “你快回答我,你是认真的吗,你到底爱我吗” 如一懵懵的,她现在脑子里一片混乱,这种情况下还怎么回答这种问题,虽然他们好像也没有认识很久,自从认识了他她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觉得每天每时每刻都可能是最后一天,所以她想说什么就说了,因为可能她没有明天,但是他如此真挚狂热地问她,她突然有点变得不敢回答,他看出她的犹豫混沌,突然松开手,被人拉走,他眼里深深的失望厌恶刺痛了她,虽然身体被人束缚着,她还是向前挣脱了一下,努力去抓他的衣角 “对不起,我爱你,你们快放开他..” 季淮灰暗的眸子里仿佛又燃起了火花,他又开始想要挣扎,颜安青抱住他,蒙上了他的眼睛,犹豫药物的作用,季淮还是一点一点昏了过去。 颜安青居高临下地瞪着她,她是一个半跪的姿势,如一也狠狠看着他,“你根本不知道你说了什么” “你这个恶魔..” 如一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自己脖子上也一阵凉意,不由自主的失去意识。 很快这边又恢复一片寂静,好像没有人来过。 风摇晃着树林,潘多拉的墨盒已经被打开了。 ———————————————————————————————————————— 大家想不想看骨科线,想看我就写,没人看我就不写了哦 咳咳,然后从现在开始,我要写h了 owo 交易 交易 等到如一醒来的时候,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然后反应过来自己的一个处境。那些画面就好像一个幻灯片在她眼里闪过。她掀开被子但是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跌落在地上,迷糊睁开眼发现自己好像来到一个古堡似的地方,繁复花纹的厚重窗帘,刻有雕栏的床,诡异的香味,等到自己的视野慢慢恢复清晰,看见眼前是一双泽亮的皮鞋,她抬起头,发现颜安青睥睨着她,浓重的审视,好像在审判她。 她还是怕他,压着嘴唇也抬头看着他,但是没敢说话。 “起来” 她挣扎着想站起来,还是忍不住重重地跌落下去。周围的仆人都冷漠地看着她,准确来说更像是机器人,眼神好像在看她,但是有没有东西。如一还是抓着床脚颤颤巍巍地站起来,颜安青转身就走 “等下带她到大堂” 如一在一群人的带领下走向这个迷宫一样的地方,这里的装潢十分洛可可,好像来到了中世纪的古堡,这里的人的装扮也大部分是黑白女仆,时不时走廊旁边还会还出现黑色修女,但是又有十分现代装扮的男人保镖出现在这里,每个人脸上都没有表情,冰冷冷的,这里到处又出现一些和场景不和谐的东西,比如白色喷泉中间坐落着圣母像,水和鱼却是用的全息投影,看起来格格不入。 十分的赛博朋克。 窗外有一个尖顶教堂,不知道为什么,如一想到了睡美人,遭到诅咒的城堡,寂静之地。 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出现一张巨大的长桌,颜安青就坐在那一头,那段巨大的距离,就像他和她,不可逾越。 她有些局促地坐了下来。 “好玩吗” 颜安青突然开始说话,吓了她一跳。 “好玩吧” “你..你什么意思” 颜安青没有说话,喝起了面前的红茶。 “我,我要跟你谈判“”她决定先发制人,因为她知道他先说的话她给不起。 颜安青差点笑出来,他还没说话呢,她拿什么谈判,真是好吧好笑。他突然发觉自己从来没正式地看过她,因为不屑,因为没有必要,但是他突然想好好跟她说一句话,对于这个跟他有些许血缘关系的“妹妹”,但是她的生命从来不在自己手里,她自己本身就是他们手里的筹码,她一个像个阴沟里的老鼠到处乱窜的活着,因为上回吓唬她一下她就知难而退了,他不愿意她进入他们的圈子,因为她肮脏,弱小,普通,她没有资格,对于季淮,他们之间即使从来都没有过很好的距离,但是也轮不到她。 “我还不能死,对吧”如一怯懦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就迅速地把头低下。 “我还有用的”她小声地嘟囔。 突然想下了什么决心似的“我可以当你的间谍,我帮你去监视他,他的所有情况我以后都会报给你” 女生的绞尽脑汁也只有这样了,但是出乎他的意料,但是呢还是有点出乎他的意料。本来要跟她说的话,也全都懒得说了,反正她也无法理解,既然事情已经开始失控了。他也无所谓这个便宜“妹妹”。两人都想着跟他谈判也确实是有点默契,想到季淮给出的筹码,他真是忍不住发笑,一开始有点生气,事情越来越脱离原本的轨道,季淮大抵也是鬼迷了心窍罢,他突然这场游戏也有点感兴趣了,大家都越玩越大,包括宅家的那些老头,他也要收拾收拾下注吧。 颜安青突然撑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吗” “啊?” “你跟我在做交易,你还跟季淮做了交易”如一只理解的是他们两个的所谓小小交易亲亲嘴什么的,殊不知那一句“我爱你”会让自己在未来付出巨大的代价。人类还是不要尝试和恶魔做交易,代价除了出卖自己的灵魂,还有灰飞烟灭。 “这个习惯可不好。你偿还不起了。” “你..你在说什么”如一有点慌了。她赶紧回想了一下自己说了什么,她也没说什么啊,只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找到季淮他两就赶紧逃走,总能想到办法的,大不了像当时爸爸那样带着他们到处逃。 ”所以呢,你想换什么 “呃..你你告诉我季淮在哪”如一一愣一愣的,看来确实一直装傻装听不见行不通了,等找到季淮要好好问个清楚这些到底都是什么回事 颜安青抬手一挥,周围看住她的人瞬间散开“所有人都不许碰他” “自己找吧,十分钟” “你..你说话不算数” “我已经给过你提示了” “啊..不是..” “九” 这人已经开始倒数了,不是十分钟吗。从她认知季淮之后在遇到的这些人都跟有毛病似的,都来不好好听人话。如一咬咬牙,赶紧走吧,看他突然倒数的架势,感觉好像就倒数完之后就要派人来抓她似的。 这个地方迷宫似的,每个人都像个机器人似的站在一旁——有的人说不定还真是机器人,想起那些她看到的奇异场景,真还不奇怪。 如一开始跑,在这个迷宫一样的鬼地方,没有人拦她。太安静了,这个地方连走动的声音都没有,不对,虽然他们走路没生意,但是确实没人走动。她看着人员的分布,刚好目之所及都有人,她想起颜安青说的“我给过你提示了”,这些人就是提示!她就照着人群走过去,就好像是在猎物面前放下一块一块的奶酪,引她走向深渊。 走廊的尽头,一间泛橘黄色灯光的屋子。 她神差鬼错地朝那个地方走过去。 她看到了一个人,季淮坐在一个硕大的房间,华丽的装饰,公主睡的巨大的床,很多娃娃,蕾丝,瓷器,诡谲的红粉蓝,教堂的玻璃窗子,通过下来的彩色光晕笼罩在那个人一半的身子。 季淮有些苍白的脸,忽然睁开他蓝绿色的眼,缓缓一笑,好像在说, 哦,你来了。 ———————————————————————————————— 刚刚整理的时候发现中间有几张怎么变隐藏了,我该死..影响到各位的观看了抱歉(哭) 番外世界观一 目前可公开情报: 2068年一场中型的核战争摧毁了旧有的人类秩序,旧人类的各民族人种已经高度融合,现在又开始重新分裂,许多个国家地区又开始建立,除了旧世界本来的几个大国重建的很迅速,他地区都重新进入了文明重建,目前大部分地区依旧是恢复旧世界的一个基本秩序,部分地区高度文明,部分地区还是很混乱。 多数文明和高科技掌握在权势财富集中的人手里。 由于核污染环境污染,为了更好的繁衍人类社会开始进化出了第二性征。第一性征为身体原本性症,旧社会秩序的生理男女,第二性征为ABO,可简单理解成旧世界的LGBTQ,但是分化为许多类型,功能方面有强弱,被标记的人会成为上位者的“犬”。一般这种性征只有世家大族和高智人群会出现,大多数人还是只有旧世界的第一性征,称为‘原人’。 信息素有精神控制等等能力,一般“原人”感受不到,信息素太浓会形成“场”,“原人”也会受到形象。 旧人类秩序出现了一次小小的崩坏,但是大体没有变化。 睡美人(H) 如一只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放下了,就像自己找了很久的铅笔突然找到了,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看到了熟悉的人,虽然她从来没有过问,是因为她是个胆小鬼,她害怕那一些未知的可怕的东西,但是这些太多了,她全都不知道,她这次一定要好好问,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这次她打算和他好好一起面对,但是她知道她肯定闯下大祸了,虽然这个比她想象的更大更严重。她答应过要保护他了,现在他两是一边的。 她有点像喊,但是喉咙好像哽住了,他身边还环绕着一些人,居然突然觉得他有点陌生,一下子不太敢上前,愣在了原地。 季淮缓缓抬起了头,几缕碎发贴在额头,他的身上披着一件巨大的墨绿色波斯毛毯,他抬了抬手,一边帮他擦拭身体的女仆默契地退了下去。他碧色的眼睛好像一枚琉璃袖口,一汪平静,深不见底,全然没了昨天的疯狂,判若两人。随即他旋然一笑,朝她张开了手,是她熟悉的明知是陷阱的笑,她忍不住鼻子一酸,扑了上去。 门外的人也默默关上了门。 一个温热的怀抱,是她熟悉的鼠尾草和苦艾的味道,她忍不住蹭了蹭他的头,季淮抚摸着她的脊背,从脖子摸到尾骨,像是给猫顺毛。 对了,别忘了正事。如一抓着他的肩膀,抬起头, “季淮,你怎么了你没事吧,他们对你对什么了,这是哪里..唔” 还没说完,他突然就吻住了她的唇,没有给她任何挣扎的余地,攻城夺池,和他以前的吻都不一样,他好像从来都不怎么说话,给她写纸条,亲吻她,好像丧失了语言功能,像是被夺去声音的小美人鱼,美丽,易碎,他的情绪转瞬即逝,看不到真实的他,只会用亲吻来表达他自己。和以往的不一样,他的吻蛮横,固执,不讲理。以前好像只是会碰碰嘴巴,除了那个海水味咸涩的吻———— “啊..”如一忍不住细碎出声,季淮不满意她的走神,轻轻抓了一下她的头发,不满地睁开眼,幽怨的看了她一眼睛,睫毛扫过她的皮肤痒痒的,眼看对方又要继续,如一也快被这个氛围带偏,而且她快要呼吸不过来,她忍不住咬了一下他的舌头。他慢慢从她嘴巴里退出来,静静地盯着她。 “不是,现在不是做这个的时候,我们先从这里..” “这是我家” “啊?” “你跟我做吗” “啊?” 一连几个问题反而给自己问懵了,然后他又冷不丁冒出来这么一句,给如一彻底整不会了。 “什么跟什么..” “嗯哼”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不是”虽然如一没见过猪跑,但是这个青春期的孩子,多多少少还是看过小卖部的小人书的,如一一下涨红了脸,这是什么情况,没遇到过啊。 季淮毫不留恋的打开一只手,属着笑看着她,刚刚接吻的时候两人抱在毛毯里,现在季淮掀开一大块面积,本来感觉室内温度合适的如一团感到一整清冷。 “不我不走!” 如一一下蜷缩在他的腰上,季淮忍不住轻笑出声,腹肌上传来一整振动,如一大脑飞快运转,不,这个时候还运转什么,根本转不动好吧求求,反正也想不出来,那就这样吧。 像下了什么决心似的,如一一下子坐起身来, “好” 季淮没有动,就直直的看着她,朝她眨了眨眼睛,如一舔了舔嘴唇,郑重地捧起了他的脸,亲了上学。学着季淮的样子,小心地亲了上去,轻轻舔他的牙齿,轻轻地触碰他的舌头。 她就像小猫一样舔舐着自己,季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他也觉得自己大抵也是疯了,但是他心甘情愿。 很快季淮便掌握了主动权,开始引导她的舌尖,一点点从她的上鄂,贝齿,舌头,直到她有点撒气似的胡乱没有章法地亲他,好像不服输似的,季淮越来越忍不住笑,这个问变得粘稠,迷乱。只有窗台的一个小黄复古吊灯,还有玻璃上透过来的月光,五彩斑斓的撒在他们身上。 身上的人儿变得瘫软,如一紧紧抓住他的衣服,小声且急促地喘气。季淮的手早已滑进她的衣服里,已经解开她的文胸,但是也只是在一遍一遍抚摸她的脊椎,从后颈到尾椎骨,再到股缝。如一只觉得小腹一暖,下身用过一阵暖流,这种感觉过于陌生,她忍不住夹紧了双腿。 季淮用下吧蹭了蹭她的头顶,看着她在自己身上缩成一团,有点害羞尴尬地把脸埋在他的胸口,他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毁灭欲,觉得牙齿痒痒的,感觉想咬点什么东,他还是忍住了,然后用手轻点那个紧窄的穴口,拉起了一丝丝粘液。他不着急,他有的是时间和耐心,他就用手指在她的穴口磨,时不时轻按一下,在她忍不住想夹紧的时候再用膝盖把她的双腿分开。 如一快要从他身上滑下去了,紧紧抓着他胸口的衣服不让她掉在地上。感觉是把一个新手欺负的太狠也不太好,自己也早就鼓起了大包,也没必要忍。他托着她的屁股往自己身上拽了拽,让她的身体刚好卡在他的哪里,然后进去了半个手指头。如一身体一紧,穴口吸住他的手指,“啊..痛” 季淮朝她脸上吹气,软软糯糯地哄着她“乖,别动”说是这么说,手上的动作一点没停, “啊不行太痛了呃”如一开始像泥鳅一样在他身上扭动,她的身体已经挣脱出来,眼睛里都是水汽,季淮依旧是拍拍她的背,“好好好,那我慢一点,再试一下” “不行好痛” “嘘..”季淮眼底开始闪过一丝兴奋,他用双臂钳制住她的身体不让她从他身上坐起来。然后翻了压了上去,换了个姿势,亲住了她,她的头发散在墨绿的带有古老纹样的墨绿色波斯毛毯上,少女潮红青涩的脸,雾蒙蒙的眼睛,粉色的酮体,好像是一件珍贵的玉石散在绸缎上。 季淮忍不住拉开她的衣服,开始从她的肚脐眼一路吻到锁骨。论技巧那季淮肯定是没的说,但是对于新手来说,如一肯定是承受不住了,反正还有的是时间,还能慢慢调教。季淮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舔上她的乳尖,开始慢慢的旋转,再轻轻地咬住,如一哪里经受得住这样的刺激,忍不住抓住他的头发,但是又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太 “老土”,于是死咬着嘴唇不出声,但是喉咙里还是忍不住发出细碎的响声。 好热,好热。 季淮又吻了上来,舌头也紧紧缠绕住她,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还在向里推进,那些未开发过的领域也紧紧缠绕这他。如一感觉自己好像陷入了沼泽,无法挣脱,也不想挣脱 季淮很懂得怎么让人变得舒服,不出几下,已经进去三根手指了。但是身下的人已经晕头转向了,季淮用牙齿咬开她紧闭的嘴唇给她渡气,拍了拍她的脸,“喂,小乖,呼吸,呼吸” 她感觉自己已经晕头转向了,什么,他刚刚叫自己什么,是在叫她吗,小乖,真好听,但是已经没头脑思考了,如一又呛了几口他的口水。 “水,好热,我想喝水,呃,喉咙好干 ” 季淮腾出一只手拿起床头桌的白兰地递给她,看着她着急忙慌拿起就往嘴里塞,果不其然地呛了几口。 季淮假装懊恼地说“啊抱歉,好像是酒,不好意思,暂时只有这个了” “你..咳咳呃” 季淮的眼里也染上情欲了,他迷恋地舔去如一嘴角的酒液,如一不断地去索取他的唾液来缓解。他好像也有些醉了,腹下的硕大已经有些忍不住地往前蹭。如果现在如一睁开眼睛看,会发现现在季淮的眼里闪着蓝光,空气中充斥着他的信息素,足以让任何O发狂,可惜她闻不到。墨绿色的毯好似睡美人里缠住城堡与所有活物的荆棘藤蔓。 夜晚才刚刚开始。 初夜(H) “…滋滋滋…” 身下传来被舔弄的声音。 如一掀开身上的毯子一看,季淮竟然在舔弄她的那个地方,她一阵羞赧,挣扎了一下,忍不住双腿夹住了他的脑袋。 “呃..不要..好脏..” 季淮抬起眼睛看她,他的眼里满是情欲,有些讨好似的看着她。他又把如一的腿掰开,继续深入,吮吸,探入内部肉道内,把那敏感的地带侵略,抽弄着,发出一些水渍声。 如一还是忍不住在身下乱动,他一下舔弄上来,双手抚摸她的乳房,直至他的舌头舔上她的乳尖,然后蹭了蹭她的鼻尖,“没有啊,没有味道的,不信你闻闻” 他的手在如一身下扣弄了一下,然后如一看到亮晶晶的东西在他手上。如一赶紧偏过头,好像不想看到这个。 “啊不要不要,上厕所的地方,真的好脏” 没想到季淮直接放进嘴里吮了一下,然后蹭进她的颈窝里,声音沙哑 “没关系,只要是你的我都喜欢”他继续向下压过来,如一已经能清晰地感受到身下的硕大抵在她的阴道口,蓄势待发。季淮忽然往上蹭,轻轻咬上她的耳垂,她只感到从哪个地方一直酥麻至她的半个身子,她忍不住发出一声闷闷的呻吟,蚊子般大小,但是还是被季淮捕捉到了,他忍不住偷摸用力,顶进去一个头,紧致的甬道让他有些头皮发麻,他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呃呃呃等一等等一等”这种被巨大物体填充侵略的感觉一下让如一无所适从,她忍不住剧烈的挣扎起来,带动下面的摩擦反而更刺激了。季淮强忍着情欲去抓住她乱动的小手,“别怕别怕小乖,你跟着我来,跟着我的节奏好吗,好不好”声音有着自己都无法察觉的温柔,忍不住在她的颈窝里吹气“很快,很快就舒服了,你放松,乖,放松” 直到如一逐渐适应他的温度,也不挣扎了,感受到身下的人呼吸逐渐平稳, “那我继续啦” “嗯”如一仿佛打针一般,侧过头,紧闭上双眼。 季淮忍不住笑了出来,撑起脑袋,摸摸她皱起的眼睛,“你痛的话就告诉我,然后我就停下来,很痛的话我就退出去,可以吗” “哦哦好吧,你开始” 季淮忍不住去亲上她的小嘴,两人的气息混作一团。他的双手又开始抚摸她的身体,在某些敏感的地方扣弄一下,弄得她一阵战栗,他好像无师自通,几下就对她的身体了如指掌。他一点点缓慢前进,如一呼吸一窒,刚想叫出声,然后季淮的舌头就伸进她的口腔,缠住她的舌头,把她的惊叫吞进腹中。但是他还是慢下来了,轻轻拍拍她的背,好像在告诉她,我知道了。 这种节奏对于季淮来说也是一种折磨,习惯了大鱼大肉,大开大合,突然一下这种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考验,但是他不想跟他的小乖的第一次是不好的体验,他可是最擅长这种事情的,在身体上还没有他征服不了的人。身下人明显的青涩让他心里酸涩,他越发想好好亲亲她的眼睛,好像是对小时候那个弱小的遍体鳞伤的自己说,看,第一次,青涩,也没关系,也可以很美好。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他有些没注意,重重一顶,自己舌头也吃痛了才反应过来, “啊啊啊好痛季淮你个骗子,你不是说慢慢来吗呜呜呜额” 如一的生理泪水直接飙了出来,巨大的撕裂感让她无所适从,好像下体被塞了一个大辣椒,火辣辣的。她紧紧一吸,也差点让季淮失去阵脚。季淮赶紧回过神来,一边擦去如一的眼泪,一边舔舐她的眼角。 “嘘..没事..没事” 他的硕大把她的每一寸褶皱都成撑开,她甚至都可以感受到他的青筋在她体内跳动,龟头在她的花心顶弄,两人的呼吸很快都开始乱作一团,两人从小心翼翼的摩挲着,很快他感受到她开始分泌越来越多的水,抽弄也变得轻松了。如一也能够感受到这种,痛中带着一点点爽,全身开始瘫软,像变成一滩烂泥怪,让她忍不住咬紧牙关。季淮有种得逞似的小说,他用手撬开她的牙齿,抵住她的上鄂,“别咬坏了,你咬我的手吧” 每次她想去咬他的手指的时候,都会被他很灵巧的躲开,然后把他的手伸向她的喉眼,让她忍不住紧紧收缩,这时候感觉他自己在偷偷爽到。但是她已经没有多余的注意力去生气,下身一阵一阵的潮起潮落,她好像一只小船在汹涌的大海上。已经完全被带进那人的节奏里。 很快一点点刺痛都消失了,只剩下爽,还有从云端跌落的失重感。如一的眼中已失去了焦点,有银丝不断地从她的嘴角滑落,她的头发黝黑的散落在墨绿布毯上,别有异域风情,小嘴大口大口地呼吸又惹人可怜又惹人可爱。 他忍不住加大力度在她身体里面顶弄起来,龟头摩擦着穴口,粗大的物体戳弄着花心和旁边的嫩肉,带动来回上下,翻出一些里面的肉来。如一已经抓不住床单了,她只能去抓他的手臂,希望找回一点重心。 节奏越来越快,她感觉自己都快被甩出去了,季淮用一只托住她的脑袋,一直手撑着。这样的角度让身下的状况一览无余,感受到她也在不知不觉中晃动着腰肢,他忍不住更卖力的抽插着,顶弄着,把里面已经淫靡不堪的禁地越发搅弄的稀里糊涂,女孩下三角区的阴毛已经湿成一块,已经分不清是谁的液体。 “噗嗤,噗嗤,噗嗤”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一次次的深入又拔出来,每次缓缓顶弄到最深处又快速离开,很快又填满。初经性事的少女那里经得起这样的诱惑,忍不住发出了幼猫般的哼叫声,是的季淮眼中的蓝光越发幽深,他下意识地想把眼前的人儿揉进自己的骨肉,下意识地想标记,哪怕他一次顶的比一次深,他还是找不到任何腺体。 他吻了吻她的额头,开始最后的冲刺,这里的节奏和之前的完全不一样,女孩忍不住吸得更紧了,体内一阵又一阵的热浪向她席卷而来,她感到腹部一阵暖流, “等等,等等,我想上厕所,呃呃” “嗯?” “呃呃我要上厕所我要忍不住了” “没事你直接尿我身上吧小乖” “呃呃呃不要好脏” 季淮好像听不见似的,身下的动作逐渐变的干净利落,而不是像刚刚那么拖泥带水。他吻住她聒噪的小嘴,她的指甲已经忍不住在他背上留下指甲印。直到如一再也忍不住,感觉有什么东西喷涌而出,她张开嘴巴没有发出声音,好像破罐子破摔似的,也松开了抓住季淮的手。季淮没有了着力点,直接抱起她,最后顶弄两下,食不知味地舔了舔舌头,还是决定放过她,也全都缴械而出。 黑暗中只剩下两人急促的呼吸声。 洗澡(微H) “小乖..” “..”如一偏过头,暂时不想理他 “小乖..”季淮像只小狗一样用脑袋蹭了蹭她的下巴,讨好似的偷偷拿眼睛看她。 “我好渴我要喝水”似乎带着一点怨念,如一用力地把“水”字咬了咬。 “好的小乖等下我们要去洗澡,现在咱两脏脏的” 听到“脏脏的”这几个字,如一有些羞愤地把小脸啪的一下捂住。 季淮觉得她这个举动怪好玩咧,摇晃她的小手臂,但是自己还没有从如一的身体里出来,还在等待高潮后的余温慢慢消散,随意一动下面就会有很多液体泄露出来,他能感受到身下的小人还算是紧紧地夹着,好像是不想让身体里的东西出来。 他正打算喊人拿杯水来,又被如一拒绝,但是他准备起身如一也不让他走。 他有些无奈的说,“那咱们先去洗澡吧” 于是他把如一抱起来,他们身下还是紧紧相连的状态,然后一路走进浴室。身上突然的冷让如一有些无所适从,她把脑袋安静地靠在季淮肩上,身下因走路而引起的摩擦还是忍不住让她阵阵颤栗,她忍不住夹得更紧。 季淮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算了算了,又不是小毛孩有啥控制不住的,还是不让她受伤的好,等后面再好好调教吧。 他把如一放在地上,两人身体分开的一瞬一些乳白色夹杂着粉红的液体顺着如一的腿根流下,再加上少女刚开荤的身体,透着妩媚,好不淫靡。 季淮忍不住眼睛暗了暗。 刚接触到地面仿佛重新感受到地心引力,如一一下差点没站住,连忙扶住墙,连忙捂着下面,慌乱地看着他。 季淮蹲下,揩过一抹透明的液体。 “好啦,这不是尿,这是你的前列腺液” “你闻,没有味道的” 如一有些疑惑地凑过来,这样天真无知的行为好像无形之中要引发某人的兽性。季淮的呼吸开始变得有些粗重,他一把把如一背过身,“现在我帮你把里面的东西弄出来,不清理干净是会肚子痛的” 如一听话的背过身,撑着墙壁。季淮的手指刚伸进去,她就差点腿一软坐了下去,结果进去的更深了,季淮扣弄了几下,仿佛是有些故意的去顶她敏感的地方,直到她感觉里面开始发痒,开始忍不住扭动一下自己的腰身。 “别动” 这回季淮的声音好像变得有些严肃,她一下就不敢动了。然后季淮也不乱动了,他开始专心的扒拉小穴,感到下边被两根手指分开,如一感觉有点痛,刚要叫出来,然后就感觉小便一样,很多液体倾斜而下。季淮拿着花洒给她冲洗,然后又去浴缸里面防水,反复探了探水温然后放了一个浴球很快水就变成了粉红色还泛起了很多泡泡,把她放进浴缸后,自己又冲洗了一番,然后穿着浴袍去外面拿水。 如一拿着水咕咚咕咚全部喝下,感觉好像是沙漠里渴了三天三夜的人。 季淮给她搓着头发,感到手下的那个小脑袋一直歪歪倒倒。激情过后分泌的褪黑素涌上脑袋,让如一根本没法思考,只感觉做了一场过山车,什么都没搞清楚,但是好困,好困。 季淮的手划过她的锁骨,乳房,腰肢,甚至是最隐秘的地方,都清洁了一遍。然后他也坐进浴缸,看到如一已经重重的闭上了眼睛,刚想给人家晃醒,手刚碰到如一肩膀,人直接八爪鱼一样黏了上来,紧紧地抱着季淮,把湿漉漉的头靠进季淮的颈窝。 过于信任的表现,完全不设防。 如果这时候在这里杀了她,她也不会怨恨他,因为她只会在睡梦中死去。 季淮的心都要化了,好像都被净化了,性欲都变成了一滩爱欲。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趴在谁的怀里,这一秒他们好像真的是一对普通的小情侣。 不知道过了多久,如一被一阵黄色的光弄醒,自己的头发被柔风机烘干着,是合适的温度,她躺在季淮的腿上,季淮正在看着手机,戴着一个金边眼镜,发觉她醒了,于是去摸摸她的眼皮,告诉她现在还没天亮,让她再睡会。 她迷迷糊糊地起身,从季淮身上下来,拿起被子钻了进去。 感到身后有一个湿热的拥抱贴了上来。 “今天晚上好玩吗?” “..” “你是不是还在害羞?” 季淮的手又不安好心地从她的睡衣里伸了进去,捏了捏她的肚子。 “..”如一不理她,她现在已经慢慢感受到周围的一切,有些清醒了,就是感觉脑子懵懵的,还不知道要开口说什么。 “你今天晚上都不打算跟我说话了吗” “..” “小哑巴”说完这句季淮有些傲娇地松开她,背过身去。不知道为啥如一竟听出了几分撒娇的意味,她一阵头皮发麻,感觉这几天发生的一切都来得太快了,感觉认识的这个人和之前认识的那个季淮完全不一样。 她撑起身子,有些沙哑的开口“这是哪” 旁边人不理他。 她晃了晃季淮胳膊,人还是不理他。 “喂” “..” “季淮” “..” “季淮!”她有些高亢的喊出声。 “..” 位置对掉了,不理人的人变成了他。 她有些气急败坏地从被子里钻过去,钻到季淮所面对的那一边。 “这是哪” “这是我的家” “啊?那我们...”我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颜安青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们为什么会被抓到,你那个时候为什么不跑,你为什么会突然那样..她有好多好多问题想问,但是全都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季淮放了一根手指在她的嘴唇上。 “嘘..明天说,今天我们先睡觉好不好..” 想到刚刚也是人家伺候的自己洗澡,她忍不住把想说的话都咽了下去,也有些讨好意味地抱住了季淮的脑袋,季淮当然很受用,也是一揽腰把人家搂进了自己的怀里。两个人的身体紧紧贴着,如一感到自己的大腿内侧又出现了一个热热硬硬的东西,如一身体一僵,想挣脱出来。 “你还想做吗” 如一赶紧不动了,季淮拍了拍她的背,“睡吧睡吧” 如一本来以为自己睡不着,在这个陌生的未知的地方,而且她有太多的疑问,但是还是没忍住,不一会就抓着季淮的头发睡了过去。 季淮像抱着一件宝贝似的,看到如一睡过去之后又忍不住亲亲她的眉眼。 这是他第一次,在这个冰冷的房间,大的吓人的迷宫一般的死寂之地睡着了。他好像做了一个梦,同样是橘黄色的灯光,妈妈拿着童话书,念着故事,直到那盏橘黄色的夜灯越来越大,蔓延出来像火光。他腾的一下惊醒,下意识地去摸枕头下的枪,但是他只摸到了怀里滚烫的人,他甚至能闻到少女熟睡之后渗出的汗液的闻到。 她还在,她也在这里。 好像有什么变了,又好像有什么在生长,褐色卷毛下少年闭上了碧蓝的眸子,像下定什么决心是的。他转过头埋入少女的胸怀,也睡去。 夜晚繁星满天,蓝色的星光在远方颤抖。 夜是这么静,也好只给你一个人聆听我的心跳。 体检 po1 8w u.c om 如一慢慢睁开双眼,看着眼前毛茸茸的脑袋,感觉恍若隔世。这几天发生了太多事情了,跟妈妈教育她的要安分守己低头做人不一样,这就是外面的世界吗,她果然也要变成一个大人了。 一阵尿意袭来,她想扒开季淮的手下床去上课厕所,谁知那人搂的怪紧,竟丝纹不动。她有些着急地晃了晃季淮的脑袋,其实后人已经起来好一会了,一直在悄悄观察她的动作,看着如一时而低头思考,时而又摇晃自己的脑袋,实在是有点可爱,让人生气一阵破坏欲。 她有些着急地去扒拉季淮的眼睛,这时候他才懒懒地睁开眼睛,然后又是一阵旖旎,才去了餐厅。 今天仔细观察下来如一才觉得这里处处都透露着诡异,这里简直是奇怪的安静,静到如一鞋子踩到地毯上发出细小的“吱呀声”都会觉得尴尬。这是一张长长的桌子,各种瓷器里面装满了精致的食物,看着像是油画里的一样。果不其然长桌那头坐着颜安青,他似乎有些烦躁地用手指点着桌子,一边坐了服装统一的十个人,很显然黑色服装是颜安青那边的人,白色服装的是季淮这边的人,然后她忐忑的坐在季淮旁边,突然发现餐桌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班长?!”’ 她忍不住站起来低声呼喊了一声,餐桌摇晃了一下,发出“吱呀”的声音,熊奕跟在学校完全不一样,周身那种温和的气质似乎也 ,像这座城堡一样,十分安静疏离甚至有些空洞地看着她——甚至那也不一定是在看她,更像是看她身后的季淮。 似乎是觉得她这样的行为很粗鲁,颜安青有些不满地摆了摆手,然后仆人敲了一下铃,她便开始吃,很久没有吃上热乎的东西,再加上这些是如一从来吃过的,于是她便开始大快朵颐。但是吃着吃着,她发觉周遭实在是太安静了,还是迟疑地抬起头,然后发现几乎所有人都在看着她。 她有些艰难地吞咽了一下,问笑着看着她的季淮,“怎么了” “没事”季淮只是宠溺地擦了擦她的嘴。 然后颜安青有些看不下去了似的,把手一甩,刀叉碰撞盘子发出“当啷”的声音, “以后好好教她,还有,把她身上你的信息素洗干净,太恶心了” 她被吓得一哆嗦,颜安青是这样的,老是动不动就甩脸子,巨可怕。 但是他说的信息素是什么,她刚想开口问,季淮就跟她说吃完饭再说,然后她也有些生气了,她又没做什么,干嘛老是对她生气,也不管了又开始吃。想看更多好书就到:danme ib.co m 刚吃完饭还有点发饭晕然后就被季淮拉着去做体检了,以及入学。原来学校老师所谓的“金犬育狮” 人才培养计划指的就是这个,她作为“犬”的候选人,而他们就是“狮”。一直处在妈妈那种环境下,对这个世界她还是有基本的认知,她知道这个世界有部分基因优秀的 是有第二性别的,也就是所谓的ABO,但是这都是为了基因更好的繁衍,像她这种“原人”应该是接触不到他们的,首先作为“原人”她连进入新世界的入场券都没有。 在体检的时候如一可看到季淮跟那个棕色头发的细框眼镜医生交谈,但是因为躺在仪器上她也听不清他们在讲什么。 “乔(George,男主英文名,后面都用乔代替),你这什么占有欲,人家连腺体都没有,强行标记也不是这么个事” “” 里森本来是打趣似的开着玩笑,没想到季淮脸上没有只是很平静地挂着他一般时候漏出来的假笑,他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数据,里森脸色一变“你该不会是想” “…”季淮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幽深的眸子看着看台下仪器上的女孩,惊涛骇浪般的疯狂 “…,我们的进度一直都没有进展,而且我们至少都是在拥有第二性征的人身上做实验,没有过这样的例子,这样未免风险太高” 旁边一个有些乱糟糟头发的医生闻言,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里森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心翼翼了,哈哈哈又有新样品了” 季淮看了他一眼,戴夫赶紧嘘声,他只是视若无睹般绕过他走下看台牵走女孩。 里森看着女孩还什么都不知道的神色,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年他们一直在研究ABO性征流窜的这样一个技术,季淮就是那场灾难后活下来的例子,作为唯一成功的改造案例Alpha二型,他被强制改成了可被人标记的Alpha但是有不具备Beta的腺体。如果能找到基因钥匙,这个世界都将被颠覆,但是这项技术也只存在于处于新世界的人群里。 他很清楚那个眼神,过于浓厚的执念,最终会变成一个黑洞,把所有人吞噬殆尽。 囚禁1(微恐) 说不上来的怪异感。 这种感觉就无时无刻就四面八方而来。 她问季淮妈妈和学校的事情怎么办,季淮说已经通知妈妈她已在这边入学,刚好她也不知道如何跟妈妈解释,这样也好,想着要不要打个电话给妈妈,想了想还是算了,她还不知道怎么跟妈妈说。然后上课的时间也很奇怪,也不是每天上课,除了文学,数学,物理等等理论知识课程,还会上一些马术课礼仪课之类的,这地方好像有几百条规则,虽然季淮说她不用遵守,但是她也不想显得格格不入。她很想找到熊奕问问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自从那天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了。一个班上只有十个同学,这里一般上完课就自行回家,教师什么的这在这个巨大的城堡里,所有的所有都在这个地方,她甚至不知道这个地方是在地球的哪里,可能手机在被抓住的时候慌乱之中掉了,自从来这里之后再也没见过自己的手机,虽然说季淮又给了她一个,但是这里的GPS定位好像是失效的。 她感到这种下坠感越来越明显,可能是面对新环境还不怎么适应,她想着也许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她感觉有点记不起时间了,总是感觉很困,很困,有时候在沙发上,在图书馆,或者说在什么地方,就不小心睡着。 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已经是季淮卧室的天花板。她已经能逐渐适应这种头晕模糊的感觉,先动动手指,脚趾,然后逐渐恢复对身体的掌控。一开始认为可能到了别的国家,是时差的问题,但是一直这样,确实很奇怪,再加上总是看不见季淮人,也不知道他干嘛去了,一般她醒来,季淮都会在旁边,今天居然不在。怪异的交汇点,一切的一切的开始,她神差鬼错地下了床,看了一下门口居然没人,准确来说,这里好像一个人都没有。 如一总感觉有什么驱使着她前去探索,于是摸着墙壁走,不知道走在哪一个地方。季淮告诉过她一般最好不要到处走,因为这座城堡有吃人的怪兽,但是她只当他是在吓唬她,但是这个地方确实诡异。 前方突然出现一个暗红色的花雕门,跟旁边的墙看起来有些格格不入,还散发着一股麝香。轻轻一推,居然开了,很快如一变回后悔这一切了。 里面只点了几盏暗黄色的灯光,墙上画满了那种童话故事一般的图案,地上散落着一些精致的洋娃娃,和季淮房间柜子上的那一个有些诡异又美丽的娃娃有些风格相似,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地上还画满了一些祭祀符号,整个房间显示虔诚的教堂,又像是恶魔的召唤之地。 很快她便发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那些放着福尔马林的容器里装了人的内脏,像地狱之门的神铸那边排列开来,底下放着不同的的灯光,像是什么的展览品艺术品一般放在高台上,只有中间一个罐子是空的,依次是胃肝脾肠……房间最中央的高台上放一个灰白色的人体骨架,穿着一身中世纪古典女仆装,外面又被人好像是强制穿上了一个类似于婚纱一样的白纱,玻璃窗户的光透过骷髅眼射出来,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幽香。 如一有些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后面突然冒出一个声音,“这是他的初恋” 如一猛地往后面一看,是班长!“熊奕,你..” 如一再也忍不住了,忍不住一阵呕吐,看着自己吐出来的物体,牛奶..是牛奶!这几天每次季淮都会递给她牛奶,说会长高,有助于睡眠,说她是青春期要多注意营养。她脑子里浮现出一个最不好的答案,熊奕递给她一个手帕,没有看她,有些敬畏且虔诚地望着高台上的那个好像在舞蹈一般的人骨架,“她叫露西娅,” 她看着站台下那个烫金的字体,以及后面挂满了那个女人的画幅,各种风格的,印象派,洛可可写实,抽象派..各种各样的。 “你朝他许过诺言了吗?” “..什么?” 如一还在一阵一阵的震惊中。 “爱” “..”如一刚想说没有,但是又想起来再颜安青来抓他们的时候,季淮的异样,于是沉默了。 “看来你已经许过了。” “你知道那些罐子里还缺了什么吗” “心脏” “这就是背叛他的下场,你已经把你的心卖给他了” 如一只感到一整头皮发麻,一路从脚趾麻到头皮。熊奕微微委身,在她的耳边气音说了一句 “快跑” 如一也顾不得什么,直接冲出这个诡异的房间,她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气跑了起来,她感觉到诡异从哪里来了,这个地方,这一切都是骗局!从她要带上季淮私奔开始,不,或许更早,那个钢琴房,那个小纸条,那个交易..难怪颜安青问她要筹码,筹码就是她自己,她已经给出去了,所以跟他做不了交易! 前方又出现了那个大厅,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旁边的人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她刚想往后跑,后面的路已经被人挡住了,她只能硬着头皮走近那个大堂。 果不其然,季淮正坐在茶几对面的沙发上,还是那个微笑,但是如一看到只能说胆战心惊,她强装镇定,走到他对面的沙发坐下,她紧紧抓着自己的衣服不让自己叫出声,但是她也不知道开口说什么。 “有些晚了,你今天也玩累了吧,咱们赶紧回去休息吧” 果不其然,季淮把一杯牛奶递在她面前,好像在观察她的反应,这种感觉像是被一头狮子垂涎着。她忍住颤抖的手,拿起杯子,递到嘴边的时候突然往前一扔,朝门口狂奔。 都不用等着侍卫把她抓住,她就已经被季淮按在怀里。茶几被弄得快翻了。发出框的一声炸响, 像是魔鬼般的低语“小乖怎么了,今天不开心吗” “你..你先放开我” “乖..等下我们直接去睡觉好不好,明天带你参加宴会,我们吃好吃的” “我..” “乖..喝了..” 季淮把杯子抵到如一的牙齿上,“不..我不想喝..” 季淮看她怎么也不肯,直接拿起杯子一饮而尽,然后重重地吻上如一的唇,熟练地撬开她的齿,如一挣扎了一下,但是她的力气根本撼动不了一个成年男性的力量,乳白色的液体从两人相交的地方留下,留下晦涩的印记,些暧昧的氛围展开而来。她只能感受到自己的意识在一点点模糊,说来也好笑,她在最后一刻没有想到自己或是季淮,她在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想的是,妈妈在家还会不会想她,还是说她离家出走的行为已伤透了她的心。 没有听清楚季淮最后的耳语,她便晕了过去,像季淮柜子上的洋娃娃一样,所以她也看不到,季淮跪在地上怜爱地抱着她,蹭着她的额头,在她耳边有些病态的呢喃“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番外露西娅一 露西娅望着那个尖顶城堡,死一般的黑,除了乌鸦,好像没有任何货物,像乡下老妇人会说的那种恐怖童谣里的吸血鬼恶魔以及肮脏沼底生物的老巢。 要不是因为家里还有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她实在是不愿意走这一遭,想想巨大的金额,她忍不住再胸口画了一个十字架,再吻了吻刚刚做过祷告的手,然后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她来之前反复被警告,别看,别问,别说,只要负责做事就可以了,那里面的所有人都不要看到他们的脸,不然会被诅咒,当然后面这个是她自己脑补的。就是做一些杂物清洁,自己的丈夫已经死了五年了,自己家里还有五个孩子嗷嗷待哺,不能让他们死了。 和所有人一样,她被蒙上了一个黑色蕾丝眼罩,能够模糊的看到大概周围的环境。尽管知道这里大概是一些权贵们宣泄自己罪恶黑暗一面的地方,但是没想到这么恶心。那些从全世界被搜刮来的精致的小男孩如同一个个餐点被摆在巨大的桌子上,对他们无所不用其极,那些衣着华丽的贵族,冠冕堂皇的神父,都像是从地域爬向人间的邪恶粘稠生物,蚕食那一个个年轻娇嫩的生命。那些鲜血味,尖锐的惨叫声,混合上那些邪恶生物的淫笑,让露西娅很多个夜晚都从噩梦中醒来,但是她知道,这项工作,没有辞职,只有结束,物理意义上的结束,也包括自己的生命。她见过很多年轻女孩受不了这一份工作辞职,最后回家都杳无音讯。傻孩子,很多东西都是不会写在合同上的,早就明码标价好了,这么高的工资,早有代价的,她们只是最无足重轻中的一环。 露西娅手脚比较麻利,干活比较勤奋,很快便成为了比较有资历的那一个。黑死病盛行,很多人都来不及埋,街边到处到处都是残肢和黑嘴医生,自己的孩子也只剩一个了,饿的皮包骨,露西娅的眼泪早就哭干了,她早已经哭不出来,也没有任何精力去同情别人,她早就麻木了,唯一的希望就是剩下的哪一个孩子还有酒馆里的匹夫在床上给她的虚无缥缈的承诺。 这天露西娅又去古堡里打扫卫生,昨天是他们的“狂欢之夜”,那个舞台中央的孩子总是浑身是血,像一个残破的娃娃被人作弄之后随意丢在那里,即使看不清他的脸,也能看出他是一个漂亮的孩子,不哭也不闹,每次帮他清洁下体的时候,他总是这样乖乖地看着她,但是她知道这不是她改管的,她也从没想过要踏入这个世界。 “..露西娅。” 男孩的声音有些沙哑,但还是很好听,倒像是往红茶杯中带入酒水,叮咚响。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明明都是有保密协议的。露西娅的手一顿,但是没管什么,也不回答,继续干手上的活。 “我上回看到了,从你口袋掉出来的账单,我偷偷捡起来了,然后又放回去了” 露西娅心一紧,即使从不过问,她也知道这个男孩的身份不一般。她的心脏怦怦跳,手上的颤抖已经无法掩盖她的情绪。 “露西娅,你别怕,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名字。你的手好温柔。” 大鼻子,红头发,脸上的大麻子,手上厚厚的茧子,臃肿的身材,这一看就是农村妇人的形象,从没有人说过她温柔这样的话。她只觉得有些懵,但是还是赶紧把手上的活干完准备起身走。 “露西娅,幸苦了。” 哪怕自己死了老公,还不完的账单,没法给孩子买药的绝望,夜晚饿的扣木屑放嘴里润湿,也没有人跟她说过一句“你辛苦了”,仿佛一直作为社会的蝼蚁在这个干裂大地上爬行,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尊严的滋味。一股酸涩的刺痛的感觉直冲露西娅大脑皮层,她有些慌忙的逃走了。 之后没回来男孩都会和她说两句话,或者说给一些金首饰给她,告诉她不是偷的,是哪些人给他的,她尽管拿走就好,他每一次都会说“露西娅,你好温柔”“露西娅,你幸苦了”,在社会底层毫无尊严爬行的低级生物能找得到的唯一价值感,就在这儿了。 这一天露西娅照常来“打扫卫生”,要触碰到男孩身体的时候,男孩突然一把抓过了露西娅的手,“露西娅,你想找下眼罩来看看我是什么样吗” 露西娅慌忙摇了摇头,她想使劲挣脱,但是她的力气竟然还没有男孩的大。 “哦没关系,我想看看你长什么样,我能看看你的眼睛吗 “...”像是具有魅惑力一般,男孩摩挲着露西娅的手臂,在不知不觉中贴近她的耳朵“求求你了” 像是无法拒绝毒蛇蛊惑的夏娃,她竟然神差鬼错地让男孩吧她的眼罩摘了下来。 白净的小脸,嘴角还沾着血迹,和他一塌糊涂的下体不同,碧色如同蕾丝袖扣一般的眼眸干净地好像可以倒印出人的灵魂,此时她还不知道她已掉入了男孩的能量场,她只觉得自己像是灵魂被摄取,褐金色的头发,身上若有若无的香味,娇嫩的皮肤,让人忍不住想要..弄脏他。 等自己发反应过来时,她一把推开男孩,太可怕了,像是让人丢失san值的魅魔,她刚刚做了什么,她吻了主人最贵的玩物,她完了,她的性命,所有,全部都要失去了。她连滚带爬地做起来,咚咚咚的在地上磕了几个头,不停地坐着忏悔祷告。 “没事的,他们都走了,没有人会看到的,露西娅,没事的” 他像是哄小孩一样哄着她,她的眼泪止不住往下掉,只觉得天旋地转,听到他说没事的话就起身鞠了几个躬慌忙逃窜。 她不该享受在这个贵物上寻找一些价值和尊严,是她犯了错,但是一生从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的她,一辈子都没享受过什么奢侈品的她,第一次尝到了这种滋味,她只感到所有的血都往自己的天灵盖涌,这种紧急之国,一点就可致命,比黑死病还可怕,这些她都知道的,但自己心中竟然萌生出了一些自己之前从来都不敢想的大胆想法,又有些如第一次恋爱的春季少女般的淫思。 她不会知道,这个男孩,之后会成为她的梦魇,吞噬掉所有,从此,万丈深渊。